“你愿意放弃自我吗？跟随神明的指引，从此你不再是你，你将是神明的所有物。”
***
“下雨了。”伊莱坐在窗前，伸手去接那雨水。
役鸟站在一旁的架子上，歪着头看他。
很轻的一声笑。
他手指捻着信封，一点点撕碎。
“我是叛徒吗？”
“也许吧。”
触手顺着墙壁爬上窗台，绕着他的脚踝缠住腰身：
“不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伊莱。”
他顺从地让触手缠绕着拖下高处，跌落进黄衣的怀里，他的声音嘶哑而脆弱，祈求的意味格外明显：
“吾主，求您垂怜……”
“信徒想要参加下一场游戏……”
黄衣不是很意外，祂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纸片，低头亲吻信徒的额：
“那么，亲爱的信徒，这一次，你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呢？”
……
长久的沉默以后，是极轻的、漫不经心的一声笑：
“灵魂。”
***
“我想我们需要您，亲爱的卢卡先生，我们缺乏一些物理上的支持，而您无疑是庄园里最好的人选……”
房门被叩响，卢卡将信纸塞进书页里，回头去看。
阿尔瓦端着盘子，站在门口，黄色竖瞳里泛着几分温情：“吃点水果吗？”
“你见完那位神明了吗？”卢卡无意识地捏着那本书，那是他紧张下才会有的表现。
阿尔瓦轻轻扫过，点了点头：“最近都不会过去了。”
他走上前，放下手里的盘子，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下一场游戏，会是那位不经常上场的监管者，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他没有去看卢卡错愕的神情，只一点点扳开他用力到苍白的手指，那页信纸随着书本摔落在地，阿尔瓦拂开卢卡下意识去捡的手，自己拾起那页信纸。
“提供物理方面的帮助呀……”他的手轻轻
搭上卢卡的后颈，摸索那块青紫的痕迹，那是前天夜里不小心留下的。
卢卡缩了缩脖子，嘟囔着开口：“我又没答应……”
“不想答应的话，藏什么？”阿尔瓦才不信他满嘴的谎话，“你完全可以答应。”
卢卡有些不太相信：“你……”
他不明白阿尔瓦为什么就这样轻松地答应下来了，他们明明属于不同的阵营……
“我今日去拜会那位神明，祂和我说了一句话，我想，卢卡，你也该听一下。”
“祂说，从心，是最要紧的。”阿尔瓦抚摸着他的脸颊：“我想我的心在你这里，你既然想做，那我不会再去阻挠你了。”
有些坚持、反对，早就该随着时间泯灭了，毕竟在最初的最初，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都抱着最大的善意接纳了对方，没有道理多年后的今天，反而看不透一切事情后的本质。
因为在意，所以爱，所以恨，只有过客才能说云淡风轻，而他们早已熟识。
“那您能帮我吗？老师。”卢卡得寸进尺。
“当然，我会追随你的梦想，探索不为人知的真理。”阿尔瓦低下头，逆光中，呼吸交缠着，“就像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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