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缓缓蹲下身,习惯性的轻捻指尖,仔细打量着地上的女人,肖绛莹算不上最美,但自小养尊处优,这身皮肉倒是白皙细腻,也算是个美人了,既然送上门来了,何不防用她试一试虞子佛呢!
轻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意思,这游戏我喜欢!宗简?”
嗖的一声,宗简已经抱着他的剑站了在她的身后。
江颜指着地上的人道,“把她扔到虞子佛的床上去。
宗简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女人,沉默几秒后,用剑将一旁的衣裳挑过覆在她身上,二话不说扛起闪身出门。
妖芷从她身后出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啧了一声道,“看来前世你因江澜被压抑住了本性,你这人,适合干坏事!”
宗简的速度没让江颜失望,没过多久,他拍着手重新站到她身边,“你为何如此肯定,虞子佛会看上她?”
江颜惊讶一瞬,这是宗简这么久以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看不上又如何!小叔叔不也照样没看上她嘛。”她将一个白色的玉瓶扔给他,“给他们下点猛料,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们手软。”
这一下轮到妖芷有些不确定了,“虞子佛身份特殊,你就不怕把人玩死了,难以收场?”
江颜转身,边走边道,“天下人谁不知道皇家四子虞子佛私生活放浪形骸!此等小事,不足为奇!走,好戏还要好一会儿才开场,去看看小叔叔。”
江景辞刚用了药,这会儿药性早已经退下去了,只等药性一过了,就能起身。
江颜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突然被妖芷一把拎着领子推进去,害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她回头,哪里还有什么人,她眼皮一抽,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
她扬起笑,“小叔叔可有好些了?”床上的江景辞笑着点头,她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江澜,只见他的眼神如泼墨般紧紧的盯着她。
江颜自小无人爱护,做事全凭喜好,性格乖觉,也就在江澜面前才会有所收敛。
“堂兄,我…。”江颜心思百转千回,她要怎么向他解释呢!
一旁的江景辞替她解围对江澜道,“去替我招待一下客人吧,可别怠慢了。”
江澜垂眸,等他走后,她舒了一口气,才开口道,“这是生气了?”面色发白的江景辞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笑她是个小傻子!”
前世今生,若是江颜能大胆的往宽处想一想,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以遗憾收场!
突然,外面传来刺耳的喧闹声,江颜心中一动,成了!她很期待这场戏的发展方向。
见江颜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江景辞眉眼含笑,“想去看?”江颜点头。
见他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她快步上前去扶起他,“药效还没过,您别乱动。”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冲我来的!莫名不见会被人诟病!走吧!陪我出去看看。”江颜想想也是。
江澜面色阴沉,那张不染尘埃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寒冰,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男女,房间内的味道让他厌恶的后退一步。
许焕言站在人群中勾起一抹笑,他倒要看看,这场丑闻江家要如何收场。
一个婢女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求各位贵客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这江家主怎可做出这般事!日后让我家小姐如何做人?”说完她捂脸哭出了声。
此刻院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皆在议论纷纷,这些人明显是被人故意引到这儿来的。
江澜唇角抿成一条线,缓缓开口道,“你确信屋内的人是江家主?”那婢女连忙点头称是。
江澜命人将灯点亮,待众人看清屋内的场景时,空气有一瞬的凝固。
“虞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里面的人是江家主吗?”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让知晓他身份的人心中一惊。
江颜扶着面色苍白的江景辞缓步而来,人群自动的让开一条路。
“小叔叔。”江澜躬身行礼,见江颜有些费力,他忙走过去将人扶起。
江景辞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听到吵闹声,怕出事,所以过来瞧瞧。”
他抬眸,当看到床上的男人时,瞬间就不淡定了,心中感叹这丫头太懂得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的道理了。
但他面上不显,转身对众人拱手行礼,“诸位,今日是江某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还请见谅,今日本家有些事需要处理,各位请回吧!”
许焕言有太多的疑问但眼前的场景根本不容他细想,当他看清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子时,心顿时沉到谷底。
在心底把虞子佛骂了底朝天,找什么人不好,要去招惹国公府,偏偏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
江颜见床上的两人面色潮红,她很想去问一问宗简,他到底给这两人下了多少剂量。
江颜决定再添把火,“传说皇家四子素爱天下美人,依我看,这位公子比他过之而不及,国公府的小姐也真是够孟浪的,竟敢在我江家与人春风一度,看来国公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嘛!”
“会不会这公子就是皇四子虞子佛。”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平地一声雷,将所有人炸的外焦里嫩。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对国公府评头论足?”
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肖绛莹一见到姗姗来迟的国公夫人,裹着衣衫扑进她怀中。
国公夫人面色难看,碍于面子也没将她推开,对江景辞道,“江家主,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江颜对这号人那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听她这般咄咄逼人的口气,像一只炸毛的猫。
“解释什么?人是你带来的,睡她的人是这位公子,能上床自然是你情我愿的事,与我小叔叔何干?与我们江家何干?难不成还是我小叔叔按头逼迫他俩欢好的?”
“你……。”
床上的虞子佛眯着那双狠戾的眼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那眼神仿若要将她千刀万剐,“敢这么说我,你不怕死?”
江颜眉眼如画,讥讽道,“你敢杀了我吗?”
江澜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挡住了那双阴鸷暴怒的眼神,淡声道,“她说的不对吗?”
看着伏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江颜心中没有一丝同情,前世就是因为她,害得她的小叔叔身败名裂,江颜记得,江景辞到死都还惦记着这件事,问她信不信他,她还来不及回他,便在她的怀里断了气。
一想到这儿,江颜心中恨意更盛,“你在这里凶什么?又不是我小叔叔让你睡了她,是你俩自己不要脸面,到头来还怪起人来了!”
此刻的虞子佛怒火已经烧到了临界点,江景辞轻咳了一声,“孩子小不懂事,虞兄别见怪,至于这事,虽说是在我江家发生的,现在确实也算是属于你们两家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
“不如这样,今晚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请回吧,也请夫人莫气,再缓一缓,让虞兄回去同家人商议一下,该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如何?”
虞子佛是个聪明人,江家的人要是真彻查起来,他的那点手段恐怕也藏不住,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
虞子佛虽然心有不甘,但 他只能顺着江景辞的台阶下,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穿好衣衫,拂袖而去。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江景辞抬手就给他旁边的许焕言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耍心眼儿,你真当我不知道?”
若不是江颜发现的早,迎接他的便是地狱。
许焕言捂住脸,脸色难堪,“舅舅您在说什么?焕言听不懂。”
江玉冉看儿子被打,心疼的将其拉到身后,“你发什么疯,关我言儿什么事?”
突然她看到江澜身后的人,疯癫的指着她道,“是你,一定是你做的!你就见不得我们好是吗?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为何就是养不熟你呢?为何你要这般污蔑他?”她的声音尖锐刺得江颜耳膜发痒。
她从江澜身后走出来,嘴角噙笑,“证据呢?认识我江颜的人都知道我是为数不多的好人,就只有姑姑您笃定我是心思恶毒的怪物,说明我们并不是同路人!还有,我信天道轮回!天道既然束缚住我黑暗的人性,您怕什么?”
江景辞看着这一家人就闹心,不耐的开始赶人。
等人全走光后,江颜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对江景辞道,“今日我救了小叔叔,我想讨要一下报酬,不知小叔叔可会遂了我的愿?”
江景辞轻笑,温声道,“颜儿想要什么?”
“我要江家百分之二十的营收。”
江景辞摇头,“这个嘛,小叔叔可做不了主,但你可以去问问你兄长,你求求他,他可能会给你准备很多嫁妆。”
一旁的江澜眉心一动,不等江颜开口,便道,“可。”
江颜喜不胜收,躬身行礼,“江颜谢堂兄慷慨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