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明澈的眼中,果然蒙了一层迷离。
“子房你不懂吗?我想你与我相伴,并肩共赏这天地。”
善于攻城略地的颀长身影乘胜追击,转身抬手。眼中的意欲,不再隐藏。
嬴政不是不曾想用理想引子房入秦,却深知他有他的信念坚持。
君子之礼,已然行不通,那就捅破这层纸吧!
“公子说笑了!”
“良是男人。只可做‘韩国臣’,不可为‘秦王伴’。”
张良尚未消化刚刚的震惊,伶俐的头脑却懂得巧妙地化尴尬于无形。他一定是会错了意,怎么可能……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拉住,跌进狂霸火热的怀里!
急促躁动的心跳声混在一处,分不清是谁的。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打哑谜。子房,遑论男女,你是我心上的人。从见了你那日,寡人便在想如何让你明了,你终将会成为本王的人!”
“秦王!”
张良哪里是不学无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世家子?论骑射剑法,这张家世孙已可比肩诸子大家!
嬴政虽强健卓绝、骁勇善战,但惯于习武的张良也绝非落于下风。
他矫捷挣脱,慌乱的气息中,有着被位高权重者羞辱的愤然。
“秦王莫不以为普天之下,皆是你的人?素来听说王权之上的人,百无聊赖、享乐奢靡。良以为是韩国权贵需要医治的弊病,不曾想秦王之乱纲逆天更甚!”
“普天之下,寡人只要你!何为乱纲逆天?寡人富国强兵,从未懈怠,不要把寡人与那群废物相提并论!”
“良也以为秦王与别国王君不同,虽野心勃勃,却是励精图治。秦王是口味腻了,才会想到消遣于良!”
“你怎会觉得寡人消遣你?子房,相处数月,难道你未对寡人产生丝毫好感?”
“我……”
张良有一瞬间的语塞,他因韩兄的关系,得以走近这生人勿近的强秦之主。
不得不说,秦王吞并天下的野心让他觉得危险,却也深深为他的帝王伟略与坚毅果断所吸引。
看到他的迟疑,进攻者乘胜追击:“既有好感,为何不可在一起?君为天地之纲,若世人不懂,我可以为你,重修纲常!”
“嬴政你疯了!”这是多么无法无天、桀骜张狂的王者!他以为天下,皆任他摆布?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知寡人只是说了世人不敢说的话!”
“良因秦王与韩兄的知遇之情,得幸见识更广阔的天地。良之于秦王,是钦佩有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么你之于韩非呢?你肯冒死,为他做桥。何止乱纲,难道你喜欢年纪大的?”
这少年时刻在提醒他,他们之间,只是因为韩非而成立!
没来由的妒意,让惯常冷静倨傲的君王口不择言,嬴政如铁索般钳住张良。
“你!……无耻!”
搭弓射靶箭箭精准的张良气极挥手,硬生生甩在嬴政脸上。
火辣生疼的指印,让两人皆愣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