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预选赛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乌野即将迎来与县内绝对王者——白鸟泽的生死之战。体育馆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每一次击球声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为了模拟白鸟泽强大的火力,特别是牛岛若利的重扣,部内展开了超高强度的对抗训练。影山所在的A组模拟白鸟泽,B组则是乌野主力。
人手再次紧张,小光又一次被拉来凑数,这次是作为B组的替补二传,主要任务是轮换时保证场上有人。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尤其当对面站着眼神锐利如刀的影山时。
一次激烈的多回合攻防。B组一传到位,球飞向网前的小光。按照战术,这球应该快速拉开给4号位的日向,打快攻。然而,就在小光抬手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网对面的影山。影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移动到了2号位附近,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猛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和……某种强烈的期待,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恐惧瞬间攫住了小光。他害怕!害怕自己传不好球,害怕在影山面前失误,害怕那种被完全看透、无处遁形的压迫感!更害怕心底那因为这种注视而疯狂悸动的陌生情感!
“不要传给他……”一个念头在脑中尖叫。
他手腕一抖,几乎是下意识地改变了托球的方向和意图,想要把球传给看起来更“安全”、位置也更合适的3号位的大地学长!
就在球即将离手的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撕裂了空气!影山飞雄!他以一种近乎蛮横、不顾一切的姿态,瞬间跨步、蹬地、起跳,不是去接球,而是带着惊人的气势,猛地扑向网前,在小光传球动作完成的最后一刹那,一只滚烫、带着薄茧、力量惊人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扣住了小光传球的那只手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呃!” 小光痛呼一声,手腕被攥得生疼,几乎无法动弹。球脱手飞出,软绵绵地落在网前。
整个体育馆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日向张大了嘴,西谷瞪大了眼,大地和菅原一脸错愕,月岛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
小光被迫抬起头,撞进影山近在咫尺的眼眸里。汗水顺着影山凌厉的下颌线滴落,砸在小光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影山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喷洒在小光的脸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锐利如刀的怒意、不容置疑的强势,但更深层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以及……一种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渴求。
他俯视着小光,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穿透了球馆的死寂,狠狠砸进小光的耳膜和心脏:
“别逃!”
“看着我!”
这球,必须传给我!
命令式的口吻,霸道至极。但那强势之下,是绝对的信任,是“只有你能托出我想要的球”的认可,更是某种更深沉、更滚烫的情感诉求——不要躲避我!看着我!把你的信任,你的力量,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内心的核爆:
手腕处传来的滚烫触感和被紧握的疼痛,混合着影山眼中那复杂汹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绪,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星野光的全身!剧烈的、失控的心跳声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盖过了一切声响。震惊、慌乱、羞耻、愤怒……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如此强烈地需要着、渴求着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
内心OS:他……他抓我的手!在所有人面前!他让我看着他!传给他?!妈的……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我的手……心跳好快……喘不过气了……这球……这球到底该怎么打?!
长久以来用“我是直男”筑起的心理堡垒,在这惊世骇俗的一握和那声穿透灵魂的“别逃”之下,轰然崩塌,显露出巨大的、无法弥合的裂痕!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灵魂都在颤抖。在影山那仿佛要将他灵魂都吸走的逼视下,小光几乎是凭着残存的、被强烈激发的本能,颤抖着、用那只被影山松开的手腕(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将滚落在地上的球捡起,然后,以一种近乎悲壮、又带着某种决绝的姿态,用尽全身力气,将球高高托起,划出一道带着战栗弧线的球,飞向了网前那个至高点的位置——影山飞雄所在的位置!
球出手的瞬间,小光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踉跄一步,大口喘息,不敢去看球的结果,更不敢去看影山的眼睛。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手腕上那烙印般的灼热感和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几乎要炸裂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