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闻忙跪下含泪说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是怕他长歪,母亲这话,我做儿的如何禁得起?”,贾母听说,啐了一口道:“我说了一句话,你就禁不起,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就禁得起了?”
贾政看了看贾延遂又向贾母陪笑道:“母亲也不必伤感,皆是做儿的一时性起,从此以后再不打他了”
贾母冷笑道:“你不必跟我使性子,珠儿早夭没能达你心,你就紧抓着旭儿不放,旭儿是个闷驴,吃多少苦也不说一句,你就以为你多厉害了,又开始抓宝玉,你倒是贪心!可能有几个闷驴可供你严压!”
贾政听说,忙跪下叩头哭道:“母亲如此说,贾政无立足之地”,贾母还要说,正好郎中过来,贾延忙打断道:“老祖宗,郎中来了,让人快把二哥抬回去医治要紧”
众人忙打附和,王熙凤命人将藤屉子春凳拿出来将昏死过去的宝玉抬回了怡红院,贾政见抬出来的人半身血迹,也暗自后悔确实打重了
贾延跟着回了怡红院,众姊妹纷纷过来看,看到伤口皆心疼不已,一时宝钗过来,只见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
此时宝玉醒着只盖了一床袷纱,出声让坐,宝钗坐下后看宝玉睁开眼说话,不像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速了,不觉红了脸,低下头来
贾延在一旁看着两人神情,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金玉良缘’,心下了然几分,遂起身悄悄离开,刚走到门外碰上晴雯,晴雯诧异地往屋里看,看清宝玉没睡,宝钗也还在,更是不解贾延怎么走的这么急
“我那有些别处来的消肿药,一会儿让人送过来些,你看着等结痂了就让二哥抹些”,说罢,贾延便出了怡红院,不在话下
这年贾政又点了学差,择于八月二十日起身,谁想当下六月十二时,圣上旨意下达贾府,命贾延为按察使司佥事,翌日即刻启程前往海疆备兵巡看,贾延夜里回来时,便察觉到阖府上下都不太对劲
“二爷,老太太等着呢”,才过穿堂,鸳鸯便走过来,贾延眼瞧着一路上顿时愁眉不展,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了,爷升官还这么丧气”,不说还好,一说,鸳鸯竟抹起泪来
贾延看着气氛不对劲,连忙改口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在这碍你眼,我找老太太去”
进了屋,就传出哭声,贾延心下叹了口气,又换上笑进了里间,“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正哭着,王熙凤在一旁也是红着眼眶安慰,见人来了,却是再也忍不住,王夫人坐在一旁,此时也站起身拉着贾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