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梦一月后”
林清野站在卧室中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落地窗冰凉的玻璃。
窗外是修剪齐整的花园,可浓密的灌木丛像道无形的墙,把天光都滤得沉了几分。
她随手拿起一件丝绒长裙,裙摆垂落的弧度比她以前演出时穿的还要讲究,可指尖触到的质感却像裹着层冰。
刘耀文“喜欢吗?”
刘耀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倚着门框,深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刘耀文“缺什么再跟我说。”
林清野转过身,将裙子挂回原位:
林清野“刘耀文。”
林清野“我不是一件摆设。”
刘耀文挑眉走近,目光扫过她沾着泥土的帆布鞋——那是荒野里穿了半个月的旧物,此刻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刘耀文“你走之后,静庭很久没住过人了,”
他忽然说,
刘耀文“你住进来,倒有点生气。”
她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那道爬满常春藤的围墙。
这别墅太大了,大到脚步声都会被地毯吞掉,可越空旷,越像个精致的囚笼。
刘耀文“好好待着。”
次日,林清野的指尖在门把手上顿住,昨夜刘耀文离开时轻带上的门,此刻像生了根,任凭她怎么用力,锁芯都只发出沉闷的抵抗声。
她猛地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梳妆台上,台上的水晶瓶罐晃了晃,折射出的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转身扑到窗边,掌心拍在玻璃上的瞬间,她才觉出不对劲。
那层玻璃比记忆里厚了至少三倍,指腹敲上去,听不到往日清脆的回响,只有沉闷的、被死死捂住的震动。
窗外的常春藤明明还在风里晃,叶片上的露珠却像隔了层毛玻璃,模糊成一片泛白的光晕——这哪里是普通玻璃,分明是能挡住冲击的硬壳。
床头柜上空荡荡的,手机和手表消失得彻底,连充电器的线头都没留下。
她掀开被子翻找,目光扫过地毯上那道浅痕——是她昨晚随手放手机的位置,现在只剩空气。
“叩叩叩”,门板被轻轻敲响。佣人隔着门的声音像浸在水里,发闷:“林小姐,早餐放门口了,您开门拿一下?”
林清野“刘耀文呢?”
林清野“让他来!”
林清野“我的东西去哪了?”
门外的人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先生说,林小姐昨天在花园里绕了三圈,像是在记路。他怕您累着,先在二楼歇几天。”
记路?林清野忽然笑出声,笑声撞在四壁上,弹回来时带着哭腔。
她想起昨天傍晚,自己只是蹲在玫瑰丛边捡了片枯叶,他远远站在露台看她,那时她还以为他眼里的沉郁是错觉。
脚步声渐远,二楼的寂静瞬间涌上来,裹得她喘不过气。
她走到楼梯口,果然见着栏杆处新添了道雕花木门,此刻关得严严实实。
衣帽间的高定礼服还在发亮,落地窗的阳光还在铺展,可这二楼的方寸之地,突然就成了用奢华垒起的孤岛。
从前的的风是野的,路是险的,可她至少能朝着一个方向跑。现在呢?连空气都像是被算计好的,温柔地、密不透风地,将她困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