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野里的光越来越晃眼,救援队的手电筒光柱刺破雨幕,在刘耀文眼前交织成一片模糊的白。
刘耀文的脚步已经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怀里的重量却越来越清晰——林清野的呼吸拂在他颈侧,微弱却真实。
“这边!找到人了!”有人在喊,声音隔着雨雾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他想回应,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后背的伤口被汗水泡得发疼,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全凭着一股劲撑着。
直到救援队员的身影冲到跟前,他才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前猛地一黑。
身体往侧边倒去的瞬间,刘耀文的手臂却条件反射般收紧,将林清野更紧地护在怀里。
倒下的力道让他闷哼一声,额头磕在坚硬的担架边缘,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别摔着她。
救援队员想把林清野从他怀里接过来,却发现那双早已失去力气的手臂,像焊死了一样环在她腰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哪怕陷入昏迷,那力道也没松半分。
“小心点,他抱得太紧了。”
有队员低声说,小心翼翼地配合着,才终于将两人一起抬上担架。
雨还在下,刘耀文的眉头却微微舒展了些,像是在梦里确认过她安稳,才肯放心睡去。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刘耀文的睫毛颤了颤。
睁开眼的瞬间,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他眯了眯眼,浑身的酸痛紧跟着涌上来——后背像是被碾过,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他动了动手指,输液管的针头在手背上硌出轻微的疼。
“刘先生,您醒了?”护士的声音带着惊喜,“您都昏迷四天了,医生说您是过度疲劳加上脑震荡……”
刘耀文没心思听这些,哑着嗓子打断:
刘耀文“阿野呢?”
“您说林小姐?”
”护士的声音低了些,“就在隔壁病房,情况稳定,但还没醒。医生说主要是受了惊吓和体力透支,还在观察。”
他猛地想坐起来,却被后背的伤口拽得倒抽一口冷气。
护士连忙按住他:
“您别急!伤口还没好!”
刘耀文“我要去看看她。”
他的眼神发紧,挣扎着要拔掉手背上的针管。那股子劲上来,竟让两个护士都按不住。
最后还是医生闻讯赶来,劝了半天才让他冷静些:“林小姐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睡得沉。您现在这样冲过去,万一伤口崩开,反倒让她担心。”
刘耀文盯着天花板,指节在被子上攥得发白。
四天……他昏迷的这四天里,她独自躺在隔壁,是不是也像他当初找不到她时那样,陷在无边的黑里?
护士端来温水,他勉强喝了两口,喉间的灼痛感稍缓。
刘耀文“她……有没有动过?”
“昨天下午好像皱了皱眉,护士说可能快醒了。”
他沉默着点头,视线落在窗外。
天已经放晴了,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亮得有些晃眼。
刘耀文“等她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