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纱帘的一角。
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晨雾像层薄纱，裹着远处的树影，朦胧得看不真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问他今天的会议是否照常。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两个字：“取消。”
转身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他放轻脚步走回去，蹲在床边，视线落在林清野手腕上那圈淡红的印记——那是手铐留下的痕迹，像道刺目的疤，烙在她身上，也烫在他心里。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她第一次牵他的手，也是这样细瘦的手腕，却带着毫不犹豫的温度。
那时她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说：
林清野“阿文，我们的手很般配。”
现在他们的手，一个带着薄茧和掐过她脖颈的红痕，一个留着被束缚的印记，再也不配了。
晨光慢慢爬进房间，落在林清野脸上时，她睫毛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刘耀文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他心口。
他想说点什么，道歉，或者解释，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干涩的声响。
最终只是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刘耀文“我去做早餐。”
刘耀文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房间，关门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门内，林清野盯着天花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那阵几乎窒息的压迫感。
窗外的鸟鸣声传来，清脆得刺耳——那是自由的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他们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或许从他第一次害怕失去，而她第一次想要逃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早餐端进来时，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白粥熬得绵密，煎蛋边缘焦得刚好，是她从前喜欢的样子。
刘耀文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没敢靠近床沿，只是站在几步外，声音低低的：
刘耀文“吃点东西吧。”
林清野没动，依旧维持着刚醒时的姿势，眼神空茫地落在墙壁上。
那里挂着一幅画，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画的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海边。
那时海浪是蓝的，沙滩是暖的，她笑起来的样子被画家用油彩定格，明媚得晃眼。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喉结动了动：
刘耀文“那幅画……你要是不喜欢了，我就让人摘下来。”
她终于有了反应，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
林清野“不用。”
沉默再次漫开，只有粥碗里的热气缓缓上升，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又慢慢消散。
刘耀文忽然觉得，这房间太大了，大到能装下满柜的衣服，能放下他所有的“补偿”，却装不下他们之间那道越来越深的裂缝。
林清野最终还是没吃那碗粥。
他收拾托盘离开时，听见她在身后轻声说：
刘耀文“阿野，我们……”
刘耀文“是不是早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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