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门把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清野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回头时正撞见刘耀文站在玄关，换鞋的动作停在半空，眼神里带着点被抓包的局促。
林清野“没走？”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刘耀文“忘拿文件了。”
他举了举手里的牛皮纸袋，目光却没敢看她，
刘耀文“……外面天气挺好的，风不冷，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林清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放晴了，云絮在蓝天上飘得很慢，别墅门外的香樟树叶被晒得发亮，确实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
可她下意识地想摇头。
太久没一起出门了，那些并肩走在阳光下的画面，好像都被锁进了去年的秋天。
她甚至能想象出路上会有的沉默——他想找话题又怕说错，她低着头踢着石子，连脚步都踩不到同一个节拍。
刘耀文“就……在外面转一圈。”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近乎卑微的退让，
刘耀文“我不说话，就跟着你走。”
刘耀文换鞋的动作很轻，皮鞋跟敲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像在敲她的心尖。
林清野看着他站在门口等她，逆光里的身影比从前瘦了些，肩膀线条绷得很紧，却还是习惯性地往旁边挪了半步，留出能让她并肩走的空隙——那是以前散步时，他总给她留的位置。
林清野“……好。”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眼里倏地亮了一下，快得像错觉，随即又低下头，伸手去拿玄关柜上的钥匙，指尖却在触碰到的前一秒顿住，转而拿起了门边的伞——明明是大晴天，他却像是怕突然下雨，把那把熟悉的格子伞攥在手里，伞骨硌着掌心，带来一点踏实的触感。
就像很久以前，每个雨天他都会提前备好的伞。
街道两旁的梧桐叶被晒得发亮，风一吹，碎影就在地上晃。
他走在她左手边，步子放得很慢，刻意踩着她的节奏。
格子伞被他斜斜地拎在手里，伞角偶尔扫过路边的冬青丛，带起几片蜷曲的枯叶。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林清野的脚步顿了顿。玻璃窗里摆着几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盘朝着太阳，像极了上学时某个夏天他送她的那捧。
那时他还会笑着说“你笑起来比花还晃眼”，现在他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
路遇放学的孩子，三三两两地追跑着经过，打闹声惊飞了停在电线上的麻雀。
有个小姑娘差点撞到她身上，刘耀文伸手想扶，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胳膊，又猛地收了回去，只低声说了句
刘耀文“小心......”
她侧过身避开，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还是她以前给他挑的那款，木质调里混着点柑橘香，此刻却像隔了层雾，模糊得让人发怔。
走到天桥上时，风大了些，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帮她拨开，手举到一半又停在半空，最后只是把手里的伞往她那边递了递，
刘耀文“风大，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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