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看海是柠歌的心愿，所以那天我才会带你去。”
林清野端着杯子的手骤然停在半空，温热的液体在杯壁晃出细小的涟漪。
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贺峻霖，他指尖还缠着昨天换的纱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总是盛满暖意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偏执，像平静湖面下突然卷起的漩涡。
窗帘没拉严，晨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痕。
林清野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身边床沿微微陷下去一块，带着熟悉的、属于贺峻霖的气息——是他惯用的雪松味洗衣液，混着点淡淡的药香，那是他手腕上伤口换药时沾染上的。
意识还蒙着层薄纱，她懒得动，只睫毛轻轻颤了颤，假装还在熟睡。
下一秒，有温热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额角，动作轻得像蝴蝶停驻，顺着眉骨慢慢滑下来，描摹过她的眼窝，她的鼻梁，最后停在唇角。
他的指腹带着点薄茧，此刻却放得极轻，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林清野能感觉到他俯身的动作，呼吸拂过她的鬓角，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却让她后颈的汗毛悄悄竖了起来。
贺峻霖“还没醒？”
他低声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轻轻扬起，像怕惊扰了梦境。
指尖在她唇角顿了顿，似乎想碰，又克制地收了回去，转而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
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大概是坐在床沿，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却放得柔柔软软的，像落了层雾的湖。
指尖又落了下来，这次是轻轻按在她的太阳穴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力道，慢慢揉着。
林清野的心跳慢了半拍，悄悄掀起一点眼缝，正撞进他望过来的目光里。
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揉碎的晨光，见她醒了，也没收回手，只是弯了弯唇角，声音放得更柔：
贺峻霖“醒了？再躺会儿，早饭还在锅里温着。”
指尖还停留在她的鬓角，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暖得像春天的风。
林清野没说话，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进枕头里，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晨光漫过窗帘，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安安静静地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贺峻霖见她缩成一团，像只刚睡醒的猫，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他收回手，动作轻得几乎没声响，起身想去厨房看看早饭，衣角却被轻轻拽住了。
林清野的指尖只勾住了他衣摆的一角，眼睛还藏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林清野“不吃了，我们直接去花店吧。”
贺峻霖“好。”
林清野穿戴整齐，站在玄关换鞋，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林清野“买点小苍兰吧。”
贺峻霖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暖意。
他确实提过柠歌生前总念叨着小苍兰，说那花像星星落在草丛里，只是随口一提，她却记在了心上。
贺峻霖“好，听你的。”
他拿起车钥匙，走到她面前帮她理了理围巾的褶皱，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下巴，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清野率先别开脸，拉开门往外走：
林清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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