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015：执野

贺峻霖“可你心里跳的是柠歌的心脏。”

贺峻霖“只能喜欢我。”

客厅的吊灯亮着暖黄的光，却照不进空气里的滞涩。

贺峻霖站在沙发旁，指尖还残留着刚攥紧抱枕的褶皱感，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砸在地板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

林清野刚从阳台进来，手里还捏着手机，闻言动作猛地顿住。

窗外的晚风卷着楼下的车流声涌进来，她望着贺峻霖紧绷的侧脸，那上面还留着昨天替她修灯泡时蹭到的灰，此刻却显得格外陌生。

林清野“贺峻霖，”

她放下手机，衣服的布料擦过玻璃茶几，发出轻微的声响，

林清野“你再说一遍？”

他转过身，眼底有红血丝，像是熬了整夜。

贺峻霖“我说，”

他一字一顿，目光死死锁在她胸口，

贺峻霖“你只能爱我。”

贺峻霖“我的妹妹柠歌，”

贺峻霖“她用命换你活着，你凭什么让它为别人跳？”

林清野“它现在是我的心脏。”

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的跳动沉稳有力，带着属于她的温度，

林清野“如果有选择”

林清野“我宁愿，不用你妹妹的心脏。”

贺峻霖的拳头抖了抖，像是被这句话烫到。

窗外的风卷着一片落叶撞在玻璃上，啪嗒一声，又轻飘飘落下去。

贺峻霖“我妹妹因你而死，而你现在却后悔。”

贺峻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力道。

他猛地上前一步，右手死死掐住林清野的脖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她纤细的皮肉里。

林清野猝不及防，喉咙里瞬间涌上窒息的钝痛。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推他，指尖触到的却是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硬得像块石头。

暖黄的灯光在她眼前晃了晃，视线开始发虚，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吓的。

贺峻霖“你有什么资格后悔？”

贺峻霖俯身逼近她，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痛苦，

贺峻霖“她被你爸爸拉走的时候还蹦蹦跳跳的！”

贺峻霖“她还说了让我等她回去，给她买最爱吃的零食！”

贺峻霖“她已经死了！你再说后悔有什么用！”

贺峻霖“你的后悔能让她活过来吗？”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林清野的脖子被勒得生疼，呼吸变得断断续续，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却比窗外的晚风还要冷，冷得让她浑身发颤。

脖子上的压迫感像一张网，越收越紧，连带着胸口那颗心脏也开始抽痛——那是念念用命换给她的心脏，此刻正随着她的窒息剧烈悸动，像是在替她发出无声的抗议。

林清野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在窒息的边缘猛地偏头，左手攥成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狠狠甩在贺峻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

贺峻霖愣住了，掐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松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