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突然变得很响，盖过了林清野后面的话。
贺峻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上沾着的湿意，忽然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不容拒绝的安抚，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压得很低：
贺峻霖“别怕，有我在。”
林清野没挣扎，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口，压抑的呜咽声终于没忍住，混着窗外的雷雨，碎成了一片。
陶瓷杯从她手里滑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温水泼出来，很快被吸干，像那场雨里，再也回不来的温度。
怀里的人还在轻轻发抖，贺峻霖抬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拍着，像哄着受惊的小动物。
窗外的雷声还在滚，他却刻意放轻了呼吸，把所有嘈杂都挡在臂弯外。
贺峻霖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覆在她后脑勺，指尖顺着发丝慢慢摩挲，像是在帮她拂去那些盘踞多年的恐惧。
贺峻霖“不要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贴着她发顶，混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竟有种奇异的安稳，
贺峻霖“没事啊，阿野。”
林清野的呜咽声渐渐弱下去，只剩细微的抽气，肩膀还在轻轻抖。
贺峻霖低头，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混着自己身上的雪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缠成一团。
又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劈过，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另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掌心的温度隔绝了大半雷声，只剩模糊的轰鸣在远处滚过。
贺峻霖“你听。”
他偏头，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声音放得更柔，
贺峻霖“是不是听不到了？”
林清野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指尖攥住他衣角，像抓住了浮木。
地毯上的温水早已凉透，可贺峻霖怀里的温度却越来越暖，像一捧燃着的小炭火，慢慢焐热她心里那块积了多年的冰。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最后一声闷雷在天边消散时，林清野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她轻轻抬了抬头，眼尾还红着，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却敢往窗外看了——乌云正慢慢散开，漏出一小片发灰的天。
贺峻霖注意到她的动作，指尖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泪痕，声音很轻：
贺峻霖“好点了吗？”
她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哑，却比刚才清晰了些：
林清野“刚才……杯子摔了。”
贺峻霖“没事。”
他笑了笑，指尖捏了捏她发梢，
贺峻霖“地毯没湿透，杯子也没碎，等下我收拾就好。”
说着，他想松开手，却被林清野轻轻拽住了衣角。
她抬着眼看他，眼神里还有点没散的怯意，却多了点别的东西：
林清野“再抱会儿，好不好？”
贺峻霖顿了顿，随即重新将她揽进怀里，这次的动作更轻，却更稳。
贺峻霖“好。”
他说，
贺峻霖“想抱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头靠在他胸口，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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