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回到宫门后,将打算成婚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执任大人。
执任听后,自是毫无异议。
宫门本就子嗣稀薄,且许久未曾有过喜事临门,如今有小辈愿意娶妻生子,这可是难得的美事一桩。
况且那女子家世清白,又与无锋有仇,绝不可能是无锋派来的刺客。
如此良缘佳偶,他又怎会横加阻拦,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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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什么?”
宫远徵“哥哥你要成婚了?”
宫尚角要成婚的消息,除了执任和诸位长老,宫远徵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觉得他哥哥喜欢的,一定是非常好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才配他哥哥。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会和他抢哥哥吗?
肯定会的!
肯定会的!
肯定会的!
宫尚角“倒也没那么快,成婚要筹备诸多事宜呢。”
宫尚角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放置于书案上的木盒拿起,递送至宫远徵的面前。
那木盒看似普通,但上面雕刻的花纹,确实上乘。
宫远徵眼角弯弯,很是喜欢。
他迅速伸手,接过木盒,随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木盒之中,放着一块羊脂玉佩。
玉佩的穗子隐隐散发着令人心神安宁的气息,淡雅而不失韵味。
而在玉佩之下,则是一本医书。
宫远徵“我就知道,哥哥每次都会给我准备礼物的。”
宫远徵“我很喜欢!”
宫远徵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玉佩,心里盘算着最好能一边研读医书,一边将这块玉佩佩戴在身上。
看着他这副开心样子,宫尚角唇角微扬,开口。
宫尚角“不是我准备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说话的人漫不经心,可听者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心碎裂的声音。
宫尚角“是你未来嫂嫂备下的。”
宫尚角“她是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的神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宫尚角“听闻你也精通医道,特地亲手写了这本医书,里面记满了她的独到见解,想与你切磋一二。”
不等宫尚角说完,宫远徵已经把医书和玉佩一股脑儿塞回了木盒,抱着手臂别过脸去,一脸不悦。
宫远徵“我还以为是哥哥送的呢。”
宫远徵“我的医术这般精湛,才不屑与她交流。”
现在宫远徵很伤心很愤怒。
一是宫尚角居然选择了那个女人的礼物来给他。
二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还想和他切磋医术?
三是那个女人太坏了,就是来和他抢宫尚角的。
宫尚角“远徵,不得无礼。”
宫尚角神情稍有不悦,但他只当是宫远徵孩子气,并没有多在意。
他的夫人,不需要那么多人喜欢。
而且,等宫远徵和她相处了,自然会改变态度。
宫远徵“算了算了,我还是收下吧。”
宫远徵“我来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呢。”
大概还是被医书吸引了,宫远徵又拿起了医书,想了想,玉佩也拿了起来,随后准备告辞。
宫远徵“哥,我先回徵宫看书去了。”
宫远徵“下次,下次我肯定不会收她的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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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事,宫尚角开始着手准备。
首先便是纳采问名和纳吉,这三项议程结束后,宫尚角又开始准备纳征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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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中依旧繁华似锦,街巷间人声鼎沸。
近日,太史令闻大人检举工部主事时监澍有贪墨国库之嫌,而时监澍之女时褚盈竟大义灭亲,挺身而出做了人证。
皇帝勃然大怒,下旨抄了时监澍的家,将其枭首示众。
作为子女,时褚盈也难逃干系。
不过皇帝念她大义灭亲,法外开恩,杖责十下,许她与时监澍断绝父女关系,与时家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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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结束后,褚盈被明杳栖带回到了住所。
明杳栖小心翼翼地为她脱去衣物,开始为她疗伤。
背上的道道伤痕,直让人看了心疼。
明杳栖.“子告父是重罪。”
明杳栖.“先前我便说由我来做这个人证,你却要亲自送他下地狱,如今满身伤痕,怎么不叫人心疼?”
察觉到明杳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褚盈回头,看着她。
褚盈“你真是,我褚盈行走江湖这些年,这样的伤,何足挂齿?”
褚盈与明杳栖性格不同,她天生便是个乐天派。
如今,她心中最恨的那个人已被枭首示众,全城皆知。
时监澍贪墨国库、宠妾灭妻,甚至纵容妾室逼死原配,这般作恶多端之人,终于落得个应有的下场。
此时此刻,她心中再无阴霾,唯有畅快与高兴洋溢在胸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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