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还记得那个叫林瑞的女孩喜欢在夏天吃水冰。
可是，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的存在。有时候，马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但她的一颦一笑就像烂熟于心的乒乓球技巧，回忆似乎成了马龙的本能。
马龙记得自己进了国家队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林瑞。直到她来二队看自己的哥哥。
“诶，快点快点，要迟到了！”许昕在一旁催个不停。
“迟到就迟到吧，你不让他把手里那棒冰送出去，他能拧巴一天不说话。”张继科慢条斯理地拆了手里的棒冰，看着自己的队友直直跑进盛夏的阳光里，奔向那个冰雕玉琢的小姑娘。
许昕无语地看了一眼无所畏惧的张继科，自己也拆了袋子吃起来，这两都不着急，他干嘛要着急，反正教练要罚就一起。
马龙在烈日下奔到林瑞身边，把手里的棒冰一下子塞进林瑞的手里：“不说了，我要迟到了。”
他转头就跑，林瑞在他身后喊到：“有空来我家玩，我搬家啦！”
马龙回头，林瑞身上鹅黄色的连衣裙被太阳照得好像能发光，别在耳后的碎发被微风吹散在她苍白透亮的脸颊上。只是那一眼，马龙便觉得自己很快乐，他回身反跑了几步迎着太阳笑了起来。汗水顺着他的笑容流至脖颈，滑到扑通直跳的心脏，让他有些心痒。
“好！你回去吧。”
张继科和许昕看着红温的马龙，不禁啧啧称奇。
“你俩咋那么欠呢？！”
“龙仔，你喜欢人姑娘吧。”张继科格外欠。
马龙瞪大眼睛捶了他一下：“别瞎说。”
“各位，还有一分钟点名了。”许昕看了眼手表，转头拔腿就跑。
“许昕等等我！”马龙也跟着跑了。
“诶！马龙你怎么那么能跑，等下我！”
日子打打闹闹地过着。
马龙没有食言，暑假快结束时，他去找林瑞玩。地址是林瑞让她哥林珙给的。
那是两套连着的平房，里面分成几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那么拥挤。
林珙的妻子和女儿在林瑞搬过来之前就已经回老家了。
还和从前一样，马龙去林瑞的房间找她玩。
林瑞穿着一条碎花吊带裙，最近很流行。她在补作业。
“作业还没写完吗？”马龙坐在林瑞的床上问。
房间里地方小，书桌紧紧挨着床，他实在没地方待了。
林瑞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我算好的，每天写一点点，到假期结束刚好写完。今天就快好了。”
马龙凑过去看她写，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大片裸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肌肤吸引，他想，林瑞身上总是香的。
他的目光下移，注意到林瑞的身体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胸膛中间有了一条像山沟一样的凹陷。马龙忽然反应过来，猛然抬眼，发现她的下巴上，长了一颗粉粉的青春痘。
他向后退了退，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是女孩儿了。马龙这样想。
和小时候不一样的女孩儿。
“你长痘了。”
林瑞回头笑道：“你不是也长了！”
马龙也笑，他也不是小时候的男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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