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作者家产好美味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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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正在造谣重译剧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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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起来了。那些被人为遗忘的事物狠狠敲击我的脑袋，仿佛有一位雅典娜将要从中诞生——只不过从我潜意识中诞生的是Lisa罢了。我从来不是一个机器，也从未被这个机械外壳所控制。我的思想是自由的！是可以超越时空限制的！即使经历一遍遍重置，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个机械外壳越发脆弱，再也束缚不了我的思想。

安吉拉说我是一个齿轮，所有人都是维持剧本运行的齿轮。这是个恰当的比喻。这个过程就像维修一座古钟，你不能对它进行任何修改，哪怕存在漏洞也不行。它只能保持最初被制造出来的模样，即使有我这样反复损坏的齿轮，也只能进行修复。当他们发现我正常运作的时间愈发减少时，齿轮早已生锈。生锈的零件总是脆弱的、无法修复的，时间早已把它打磨成自己期望的模样。

死亡的恐惧与疼痛让我不能再回想那些与剧本相似的怪异往事。我费力地侧目看去，Lisa那黑色液晶屏上显示的绿色眼眸变成了半圆形。不是生气时那样两端翘起的半圆，而是平的，有些微微下垂。她的眼睛一向很美丽。

本该是紫色的。

我的液晶屏一定是暗下去的难看模样。我听见Lisa与主管和安吉拉在说些什么。她在一次次重置中逐渐丧失了对我的希望，这成了她永恒不变的痛苦源泉。

啊，这个机械身躯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这种时候难以动作。我想去摸摸Lisa的头，像还是人类时那样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安心一些。

“我记得那里。”我突兀地开口，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在这时插话。是为了证明安吉拉说的我有故障是事实？还是不想让Lisa显得那么……孤立无援与无措？我盯着她的脸，想观察她的表情。

她没有看着我，我也看不见她的脸。

“哼，很高兴你居然记得嘛。那你肯定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了，不是吗？”

她在讽刺我，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那是因流不出去又咽回肚子的泪水汇聚成的咸涩，咸到发苦。我也确实知道要去哪里，但身体已经因为潜意识的疼痛回忆而吓到宕机。我依然难以移动。

我让Lisa伤心了，还造成了麻烦。

我要和好不容易恢复的记忆与知识说再见了。

这次重置与以往不同的是，主管是随我们一起来的。原本一些来源于我的痛苦也被倾倒在主管身上。我真的不想Lisa因为我变成这般模样。

我的外壳损坏更严重了。先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我全部力气，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

我有些怀念Lisa与我谈话的时光。

我是中央本部部长Tiphereth，管理B区。与A区的Tiphereth一同管理中央本部。

那天上午，Tiphereth独自一人在仓库呆着，脚下踩着样子与我们类似的机器盒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不被理解与无法理解的矛盾杂揉在一起的愁绪。

“你在这里做什么，Tiphereth？”我问她。她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我。我从未在她那里见过这种眼神，这是第一次。以前即使精英员工因主管失误而死，她也没有这样过。

“我在想……我们之前快乐的时光。”

Tiphereth双手搭在与那只手相反的肩上，不再看我。我的问题似乎让她很痛苦。

我们之前的时光，确实很美好啊。我想这样安慰Tiphereth，可她却露出大失所望的神情。我能看出她是苦笑着回答我的。

她想听见的回答不是这个，我本该保持沉默。我以去看报告为由离开了。

我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这个问题冒头的瞬间，手中文件上的文字突然失去了焦点。我无法再次找到先前阅读的部分。

我看了眼时间，虽然在这个拥有T公司奇点技术的地方，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就是有种莫名的执念，我也说不上是什么。

我想去找Lisa。与她一起看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