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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怪女人

tatb双子随笔一栏

作者给我写燃尽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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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来了位眼睛缠着半边绷带的女人,背着个小巧的背包,手中捧着本封面破旧的书。她来到我的咖啡馆,对我说,只要我同意在一周时间内给她提供吃住,她愿意帮我打零工,并告诉我一个至今还没有人不喜欢听的真实事件。你也知道,我是个爱听八卦的俗人,于是很愉快地把她招了进来。

星期一

我告诉了她该做些什么,并让她给个可用来称呼的名字。她说她叫北交星,叫她小北就可以。真是个怪名字,一般人家不会用占卜的符号取名。晚上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她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我想,你会好奇我的名字为什么是这样的。实话实说,我所在的那个小镇,整个镇子无一不信奉占卜。像我这样名字的人并不少。而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那。”

她讲的那两位主角,名字分别来自《以诺书》的Enoch和卡巴拉中的Tiphereth。乍一看这不是两位男孩的名字吗?实则不然,这位Tiphereth是位突打突的小女孩。小时候很胆小,只敢和邻居Enoch玩。但对方的溺爱与鼓励让她逐渐大胆起来,从与人社交到敢于指使他人,也多亏了这位后盾。

Enoch一直是众人眼中好孩子的典范——聪慧、正直、乖巧,对其他人彬彬有礼。在那些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男孩中显得如此鹤立鸡群,以致镇上许多家长或小女孩们都把他视为最基础的择偶标准——当然,她们命中注定与这号人物没有爱情缘分。

“那谁有这个福气呢?”我追问北交星。她没有回答,夸张地打了个哈欠,说自己要先去睡觉了。

星期二

还是在昨天那个时间,事实上在这之前十分钟,我一直在假装自己记账很忙,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钟表跑快些。这简直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最长的十分钟,仿佛外面早已四时变换、春去冬来。

我去泡了杯咖啡,想喝几口平复心情。“老板,给我也泡一杯呗。我早觉的说久了便口干舌燥。切记,多加点奶,不然我今晚别想睡了。”是北交星,她端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是一份甜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在灯光下,我们共同品尝这闲暇时难得的美味,并继续听她讲故事。

“那位你昨晚追问的人正是Tiphereth。俩人早从小时候开始的相处中萌生爱慕之情。但谁都不愿先捅破这层窗户纸——哪怕这件事几乎在俩人附近的人都知道。两人还是像在假面舞台上共舞一样,借着面具假装对方只是陌生人。”

“照你这么说,他们俩要么顺理成章在一起,要么就错过了。这不都可以预测吗?你凭什么说无人不喜欢这故事呀?”听到这个开头,我大失所望。这种男男女女的小八卦我听了不下百次,不论当时多么热烈,之后都会平淡下来;错过的最后都会沦为陌生人。

“都有。”北交星微微扬起脑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人可以拒绝的故事不一定有趣,但一定不会俗套。”

“哦?那是什么?”

“两人婚后没浓情蜜意多久,Enoch就死了。Tiphereth及其家属都不愿意透露他的死因……好了,我要去睡了。”她又一次吊着我的胃口。我最讨厌这种了!但时候不早,我们也该休息为明天做准备。我只好泄了气,责备地盯着她上楼直至离开我的视野。

星期三

这天上午我都在咀嚼那个“都是”的意思——如此矛盾!又热烈又冷淡的情感,在一起却又因死亡错过。之后的发展难以摸透。这还是我头一次听人不讲这两人感情中的刻骨铭心,反而从一位寡妇开始讲——从一个大家怜惜却无人在意的身份开始。我个人认为,死了老公并不是对寡妇的在意。

北交星带了束花回来。我问她你没钱怎么买的花。她回这些花都长残了,花店店主不要,便同意她拿去了。不久后我便发现她用一些打包用的纸杯插起了花,摆在前台。花瓣被修理过,并张得更开了,花香散发出来,蛮香的,就是对花粉过敏的客人不大好。

“在你们眼中,寡妇是什么样的?”北交星坐在前台,手指拨弄着花。

“这和你之后要讲的内容有关吗?”

“看情况吧,但不太。”她坦然地说。

“那我想,”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是孤独脆弱。”

“我同意你的说法,但从昨天我讲的来看,你应该知道,这是个矛盾的故事。”

“我知道。”

然后便是一段静谧的时间,我们两相顾无言。我在看她,她在看窗外的夜景。过了会儿她才重新开口:

“时间到了。”她吐出句无厘头的话。

“等等!你要去睡了?!你还什么都没讲呢?”

“不是。”北交星摇头,抬手去摸自己绷带下的那只眼睛。“我喜欢在这个时候讲,讲完后刚好就困了。”

我刚才的焦急简直像个跳脚的小丑!我的脸红了。

“抱歉让你生气了,这确实很奇怪。”她继续讲了下去。

“我们那个镇子还保留着一些以前的习惯。所以Tiphereth穿上了那套漆黑、毫无生机的寡妇服,领子遮住整个脖子,头发把她那双住着老天的绿眸给挡住了。你见过寡妇服吗?”

“见过。”

“那你可以想象一下了。”北交星说。“她本是看着头张扬金发的女孩。在一身黑色的对比下,格外矛盾与诱惑。”

“矛盾我能想象到,诱惑是什么鬼?”我知道一些人有些怪癖,喜欢那种背德感,会喜欢寡妇。但从当事人口中吐出这句话,要么就是她与Tiphereth有仇或看她不爽,要么就是真的有事情能证明她很“诱人”。

“不要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我与Tiphereth没仇。”突然的回答吓得我抖了一下,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有那么明显吗?

“你在好奇什么?诱惑的意思是,她在Enoch死后守寡的两年里,仍有追求者。他们巴不得两年过后去当人家的续弦。”那那位叫Tiphereth的女子长得肯定不凡吧,起码像《飘》的女主人公一样。我想。

“那她同意了吗?”

“没有。她说这些人图的是她的外貌与家产。但当时她的表情告诉我,她还没放下Enoch,她很愧疚。只要轻轻按压那双和雨后草地鼓包一样的眼睛,便能溢出泪水来。”

“所以你要给我讲一个杀夫的故事?这不怪我,多么逼真——在丈夫死后愧疚的寡妇,让人不自觉想到那个戏剧性的结局:在守寡两年过后与他人成婚。”

“不是,相反,她很爱她的丈夫。”

见鬼了,那她到底在愧疚什么?待我抬头想去追问北交星时,发现她早已离去,独留我一个人在大厅,连招呼都不打。

星期四

那些作为残次品的花卉不能灿烂太久,昨天过后都垂下脑袋来,香味也大不如前。我本打算把它们都扔掉,但被北交星拦了下来。“给我吧,我把它们的花瓣压书中,不久就能保留香气了。”

在我同意后,她自个儿找了个角落坐下,在阳光下摊开本子,认真地把花瓣贴平在书页上。角落中似乎染上了旧书店的味道。

到时间后,我主动来到北交星对面坐下。她双手交叠压在本子上,眼眸低垂,从远处看像犯困的学生。

“你认为爱与恨的关系是什么?”北交星问,不等我开口回答,便自管说爱恨同源。我并不认为是这样,爱就是喜爱,恨就是仇恨。同源岂不矛盾可笑?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北交星后,她只是安静地盯着我。眼神似乎要把我像剥洋葱一样扒干净。

“那这个故事讲完后,你就可以尝试改变看法了。”行吧,反正她并没有太大恶意,我只是为了听八卦的。

Tiphereth在无法理解的愧疚中度过半年多一点,随后开始记恨上撒手人间的亡夫Enoch。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会恨一个死人?”

“他留下的东西激增了她的烦恼。除了无法从心中放下的苦闷,还有外界的施压。”

“能施什么压给一位寡妇?”

“好像是一些桃色绯闻,很奇怪吧?而且Enoch是家中独子,在这封建的环境下,她居然膝下无子。于是这两段影响,再加上寡妇的身份,让她原本的样子被隐藏起来。没有多少人记得她原本光鲜亮丽的时候了。”

“所以她认为是亡夫的错?”我问。但我认为不完全是那位叫Enoch的男子的错,从来不能控制自己的死期。反倒是镇子的风气才是根本原因。要是那位寡妇意识不到这一点,只能说明她愚昧不已。

“有一部分吧,比起这些,她也许更恨Enoch毫无预兆的死去。”

“你怎么知道?”我反问。北交星没有立马回答我,起身去倒了杯热水,小口小口喝下用来润嗓子。

“怎么知道?我想,恨一个人不会在梦到对方时崩溃大哭吧?”在之后的对话中我才知道,北交星原是对方的临时管家,这个结论是她一次夜间巡逻辑出的。

“发生了什么?”我追问。于是北交星讲,她自己巡逻辑时听见了喊哭声,她顺着声音走到了女主人房门口,并出于礼貌询问了对方的状态。但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不停抽泣。当时她疑心女主人是否有危险,破门而入。

什么都没有。对方望着月亮,也没有看北交星。寒冷的月光在两人之间散开。在僵持不下时,Tiphereth说:

“我又梦见他了。”

星期五

我捡到了一只失足的麻雀,这种小鸟很常见,在咖啡店房檐下就有一个供给它们的长凳与窗台,有也不见怪。这只麻雀毛都没长齐,羽翼不丰满,是只雏鸟。这么一摔,已经在向死神招手。北交星却仍像上次一样要去挽救这种危在旦夕的生命,并似乎以此为乐。她说距离不算高,头盖骨没有完全碎掉,翅膀也算可以在空中挣扎几下,应该并不会死这么快。

她细心地照料这只鸟,以至于把它捧在专心中,去药店挑药与买可以喂它的注射器。

“如果你有钱的话,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住在这种地方?这连民宿都不是!”我问正在尝试喂鸟的她。她摇头,转身,带着麻雀去外面了。

那只麻雀没死,它在我们聊天时虚弱地依靠在北交星的胸脯上,眨巴着溜圆的一双眼。

“你觉得我昨天讲的,Tiphereth到底是很Enoch还是爱他?”北交星问我。这可糟糕,我昨天才反驳她爱恨同源的说法。现在看来,如果源是Enoch,那爱与恨的确都是因他的行为带来的。

见我保持沉默,北交星便自己说了下去:“我知道你在听。当时的Tiphereth和你状态一样——我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如果爱,为什么会痛恨他,抱怨他留下的一切?如果恨,每晚的愧疚无眠又是什么?”

一个人要是心中一直怀揣着这种矛盾的思想,别人见到她时定是愁容满面。即使身体不虚弱,面上也会挂上气血不足的样子。

“那她想通了吗?”

“没有。”北交星毫不隐瞒地回答,一副认定这件事永不会改变的模样。“现在都没有,不过这是之后要讲的事了,我不会打乱我要讲的顺序的。”

真令人沮丧,她连进度都不愿加快,只是按照自己脑中的剧本行使着。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她讨厌束缚的话,为什么不去再嫁?虽然不太道德。但只要这样,她所想要的社会、各方面的自由都会被重新捧到她跟前。本来什么都没干都有绯闻,那干脆舍弃掉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身份——一坏坏到底,不在意他人眼光不行吗?”

“那看来你们实在与我们不一样。”

“怎么?”

“是制度,我们那守寡是强制性两年。不过你这个改一下也是可取的。”北交星的回答让我感到了满足,同时也让我疑惑——那她为什么不这么干了?

“她早已作茧自缚,但他人的言语蒙住了她的双眼,让她以为自己的不幸是亡夫的不安造成的。领悟的话…那是明天的事了。”

北交星怀中的鸟突然啼叫起来,一双翅膀用力挥动着。“我想,它饿了。”北交星起身。“现在我要回去喂它了。”

星期六

那只麻雀好得算快,才一天就从只能依偎着别人到可以自己走几步了。北交星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点出我以往人生中的纠结。我想,我在一些小事件上缺乏两种品质——爱心与细心。

那只麻雀因为摔到了脑袋,走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几步,倒下,泄了气,趴在桌子上不再动了。

“这只鸟对自己没有信心。”北交星说。“它有可能连重新飞天、追求别的鸟眼中幸福的勇气都失去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位精神崩溃的人会做出什么。这正是我们那晚所讲述的内容。其中内含的情绪海啸让人难以在非亲身经历的情况下转述出来。但我可以尝试让你带入一下:经过一年多情感上的痛苦,你本以为时间早把它们带离了你的身边。在一个无比平常的下午,你的手搭在你们之前装点新房用的木桌上时,突然脑中浮现了亡夫的声音与你们在这个物件上的点点滴滴。那一刻缩回手的时候,流入心田的是怀念还是恐惧?

“Tiphereth在我们这些佣人都不在的时候,把家具——主要是Enoch买的家具——打砸了。”北交星总结道。“我们都难以想象她娇小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的!”

你看,情绪带来的冲动是多么恐怖啊!不过我没与北交星说,她作为体验过这个事件的人,感触必定比我更深。

星期日

北交星将要离开了,在离别的当晚,她会告诉我故事的结局。奇怪的是我并不开心,唉,有一位像北交星一样的服务生可真好啊!可惜我只在最后一天发觉她对咖啡店的打理与装点。她除了并不是非常懂人情、比较死板,还是十分完美的。

那只麻雀兴许已能重新飞向蓝天,但那次重大的挫折让它早已变为走地鸡。北交星说希望它重新飞起来。

“那你给它花的钱怎么办?不就白费了?”北交星摇头:“它本就是一只鸟,飞行是它的天性。我喜欢它,却并不是为了把它锁在身边。”随后低头,沉默了一会,说了句与前文不搭的话:“男主人如果还在世的话,看见现在的女主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傍晚时北交星准备走了,我本想以夜晚不好赶路为由让她再住一晚,但她婉拒了,我也不便再提。

“你知道吗,其实两年过的很快。空虚的两年可能和这一周一样快。”

“你是想说Tiphereth守寡的那两年过的很快吗?”

北交星点头。

“两年过后,她的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她以为自己终于释怀了。可自己的一举一动沾上了Enoch的作风,自己用尽两年想摆脱的幽灵,却因为自己在家中无处不在。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抬头,望向我,双眼浸满泪水说:‘你被辞退了,现在我的人生只留下了她暗淡的身影。’”

“最后我领完工资离开后,宅子火光冲天,这位女主人生死不明。我情愿她只是借此脱身。”

我问北交星:“火场中找到Tiphereth的尸骨了吗?”

北交星摇头,带着那只麻雀隐入了黑夜中,就像平时出门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不一定会回来。

那天的夕阳,也很像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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