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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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雨下得黏腻，细细密密地打在窗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雾。刘耀文拎着一大袋东西，脚步匆匆地冲进门，玄关的地垫上立刻印出几个湿漉漉的鞋印。

他连忙换了鞋，抱着袋子径直钻进了卧室，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卧室里拉着薄纱窗帘，光线昏昏的。

刘耀文把袋子往床上一倒，各种小玩意儿滚了出来——印着星星图案的贴纸、边角带烫金的相册本、一卷卷彩色胶带，还有一沓厚厚的照片。

照片里全是宋亚轩，有他对着镜头笑的，有他在厨房做饭的，还有几张是刘耀文偷偷拍的，比如宋亚轩靠在沙发上睡着时，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的样子。

他要做一本相册手账送给宋亚轩。刘耀文总觉得自己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动人的情话，只好想着用这种方式，把藏在心里的喜欢一点点贴进本子里。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拿起一张照片，用胶带轻轻粘在相册页上，又低头在旁边画了个漂亮的小太阳，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行小字：哥笑起来，比太阳还亮。

他做得太专注，连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直到“咔哒”一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刘耀文才猛地抬头，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

他下意识站起身，整个人像块门板似的挡在相册前，耳朵瞬间红透了。

刘耀文哥，怎么了？

刘耀文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桌上的贴纸，又赶紧挪开视线，落在宋亚轩脸上。

宋亚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手里还拿着一条干毛巾。他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听到刘耀文的话，他脚步顿了顿，视线越过刘耀文的肩膀，往他身后看了看。可刘耀文长得高，肩又很宽，把桌子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点彩色胶带的边角。

宋亚轩挑了挑眉，没追问，只是笑了笑，声音温温柔柔的。

宋亚轩去泡温泉吗？我带你散散心。

刘耀文温泉？那是什么东西？

宋亚轩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碰到他发烫的耳朵。

宋亚轩去了就知道了。

宋亚轩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宋亚轩不远，就在山下那家民宿，我已经订好了。

刘耀文望着他的笑容，心里的慌乱慢慢消散了，只剩下一点期待。他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软了些。

刘耀文好呢，哥！

宋亚轩笑着转身。

宋亚轩那你换件轻便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刘耀文“嗯”了一声，等宋亚轩走出卧室，才松了口气，赶紧把相册和那些小玩意儿塞进书桌的抽屉里，还上了锁。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看到自己通红的耳朵，忍不住拍了拍脸颊，小声嘀咕。

刘耀文刘耀文，你能不能淡定一点。

换好衣服出门时，雨还在下。

宋亚轩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车旁等他。刘耀文跑过去，钻进伞下，肩膀不小心碰到了宋亚轩的胳膊，两人都愣了一下，又不约而同笑了。

伞不大，宋亚轩悄悄把伞往他那边偏了偏，刘耀文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山下的民宿。民宿是日式风格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枫树，叶子已经红透了，雨水打在枫叶上，像撒了一层碎钻。

老板领着他们到了后院的私汤，推开木门，一个圆形的温泉池映入眼帘，池边铺着青石板，周围围着竹篱笆，上面爬着翠绿的藤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硫磺味，却不难闻。

万能角色（老板）：两位可以先泡会儿，有需要再叫我。

老板说完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雨声好像更清晰了，滴答滴答地落在竹篱笆上，还有温泉水轻轻冒着泡的声音。

刘耀文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温泉池，水面泛着淡淡的热气，朦胧了视线，又偷偷看了一眼宋亚轩，手心微微出了汗。

宋亚轩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颗颗解开白色衬衫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线条流畅的锁骨，肩线又直又好看。

刘耀文的视线像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看向池边的藤蔓，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瞟，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

他明明是主动追求宋亚轩的那一个，在一起后也总想着要做“靠谱的男朋友”，可每次面对宋亚轩的亲近，他还是会像个没开窍的小孩，脸红心跳，连话都说不利索。

宋亚轩怎么站着不动？

宋亚轩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笑意，打破了他的慌乱。

刘耀文抬头，看到宋亚轩已经脱了上衣，正弯腰解裤子的腰带，黑色的裤子顺着腰线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一小截腰腹的皮肤，在雾气里泛着光。

他赶紧闭上眼，转过身，背对着宋亚轩，声音闷闷的。

刘耀文哥，你……你先泡吧，我等会儿再泡。

宋亚轩低笑了一声，没拆穿他的害羞，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刘耀文听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轻缓的脚步声，然后是“哗啦”一声，应该是宋亚轩进了温泉池，紧接着是舒服的喟叹声，听得刘耀文耳尖都红了。

他偷偷睁开一条缝，转头往后看，看到宋亚轩靠在池边，闭着眼睛，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脸上表情放松。

温泉水漫到他的胸口，氤氲的雾气把他的身体遮住了一部分，只露出线条好看的肩膀和手臂，水珠顺着皮肤滑进水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刘耀文的喉咙动了动，慢慢转过身，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好不容易把上衣脱下来，露出线条紧实的后背，又犹豫了半天，才把裤子也脱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快步走进温泉池，溅起一点水花，赶紧把身体沉进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假装在看池边的藤蔓，实则心跳已经乱了节奏。

温泉水暖暖的，温度恰到好处，裹住身体的瞬间，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连带着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些。

他在离宋亚轩不远的地方坐下，偷偷用余光瞄他，宋亚轩还是闭着眼，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比平时看起来更柔和。

宋亚轩是不是很舒服？

宋亚轩忽然睁开眼睛，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刘耀文被抓了个正着，脸颊瞬时烧了起来，赶紧点头。

刘耀文嗯，很舒服，比家里的热水器暖和多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傻，懊恼地抿了抿嘴。

宋亚轩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挠在刘耀文的心尖上。

宋亚轩喜欢就好。

他往刘耀文这边挪了挪，温泉水轻轻晃动着，溅起的水珠落在刘耀文的手臂上，凉丝丝的。

宋亚轩过来点，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刘耀文听话地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他能清晰地闻到宋亚轩身上的香味，混合着温泉水的热气，变得格外好闻。

心跳又开始加速，眼神慌乱地无处安放，他只好盯着宋亚轩的锁骨，看着水珠在上面滚动。

雾气越来越浓，把两人的身影笼罩在里面，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近在咫尺的脸，鼓起勇气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靠近，直到两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宋亚轩的呼吸轻轻拂在他的脸上，带着温泉水的湿气。

刘耀文的心跳得发慌，目光落在宋亚轩泛着水光的唇上，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刘耀文哥，我能亲你吗？

宋亚轩没应声，只是轻轻合上了眼，长睫在暖黄的光里颤了颤。

刘耀文的呼吸顿了顿，慢慢俯下身。鼻尖相触时，他闻到宋亚轩身上淡淡的甜香，才敢再近一些，让唇瓣轻轻贴上他的。

那触感软得像浸了温泉的棉花，带着点湿润的温度。他先是极轻地碰了碰，见宋亚轩没有动，才敢微微侧过头，让唇瓣更贴合些。

少年人的吻带着点笨拙的小心，他轻轻蹭了蹭，舌尖试探着扫过对方的唇线。宋亚轩似乎轻轻颤了一下，舌尖若有若无地回碰了一下。

刘耀文的脑子瞬间空了，只觉得有细碎的光点在眼前炸开。他下意识伸出手，轻轻环住宋亚轩的腰，隔着温热的泉水，能摸到那细瘦的轮廓，便忍不住收了收手臂，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温泉水在两人身边轻轻晃着，细小的水珠溅到肩膀上，又顺着皮肤滑进水里，没入涟漪里。

他舍不得挪开，只想把怀里的温度抱得更紧些，感受着对方呼吸落在自己脸上，感受着两人贴在一起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乱了，才慢慢分开。

刘耀文的脸通红，呼吸急促，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眼神里带着点迷茫和羞赧，不敢看宋亚轩的眼睛。

宋亚轩的嘴唇被吻得有点红，呼吸也不太稳，他看着刘耀文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宋亚轩怎么还害羞了？刚才不是挺勇敢的吗？

刘耀文的耳朵更红了，他把头埋在宋亚轩的肩膀上。

刘耀文我……我第一次亲这么久。

以前也有过触碰，可从来没有这样投入。

宋亚轩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宋亚轩我也是。

刘耀文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刘耀文那以后，我们还可以这么做吗？

宋亚轩点了点头，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水渍。

刘耀文的心里像开了花一样，甜滋滋的。他又凑过去，在宋亚轩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

温泉水暖暖的，宋亚轩的怀抱也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的温暖包围了，再也不想松开。

刘耀文哥。

刘耀文轻声说。

刘耀文我做了一个礼物给你，等回去了再给你看，是我亲手做的。

宋亚轩好。

宋亚轩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又耐心。

两人就这么抱着，泡在温泉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和温柔。

刘耀文觉得，这大概就是人间最幸福的事情了，有宋亚轩在身边，不管是温泉还是什么，都变得格外美好。

又泡了一会儿，宋亚轩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就拉着他起来了。

两人擦干身体，换上民宿准备的干净浴衣。

走出温泉池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下一片淡淡的月光，把院子里的枫叶照得通红。

宋亚轩牵着刘耀文的手，慢慢走在民宿的小路上。

刘耀文哥，以后我们经常来泡温泉好不好？

宋亚轩好啊。

宋亚轩笑着点头，转过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宋亚轩只要你喜欢，我们每个周末都来。

刘耀文用力点头，心里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把那个相册手账快点做好，把今天的温泉、月光，还有这个长长的吻，都写进去，永远记住这个美好的夜晚。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刘耀文把宋亚轩送回房间，看着他躺下，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相册手账，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继续贴照片、写文字。

他在空白的一页上，用彩色铅笔画了一个小小的温泉池，池边画了两棵枫树，然后贴上了一张两人在民宿门口拍的合照，在旁边写了一行字。

“和哥一起泡温泉，第一次吻了很久，他的嘴唇软软的，像棉花糖。以后要和哥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一起过很多很多个冬天。”

写完，他满意地笑了笑，用星星贴纸在旁边贴了一圈，然后把相册手账放回抽屉里，锁好。

躺在床上时，他还在回味刚才的吻，脸上又开始发烫，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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