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云卿南明显感受到了朝堂上不同寻常的氛围。简单来说。就是所有人都不敢同他有任何接触,仿佛怕着来杀身之祸。
云卿南本人对此却并未上心,他本就看不上朝他上虚与委蛇的人。
今日朝毕,云卿南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城外的寺庙。
城外寺庙人非常多,正巧赶上一年1度的诗会,就更显热闹。
云卿南不喜热闹,但他喜欢诗会。每年的诗会他总会赶来参加。
诗会正进行至高潮,站于高台上的人只剩下了三位。
云卿南看着苦思冥想的三人,不由笑了笑。
看来真正之人藏于那幕布之后。
沙漏滴尽,三人无奈摇头下场。
幕布后传来了男子清雅的声音。
“日出远山望有湛,白月苍茫尽断肠。”
云卿南随口接道,“君自远行和无忧,天涯别处世人更。”
男子的轻笑声传来。“公子想必便是云卿南了吧,在下晏流甘拜下风。”
幕布被一双纤细又瘦长的手掀开,一位穿着黑色高领服饰的男子走了出来。男子头发高高束起,白玉簪束于其上,一双风流眼凉薄又多情,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为他添了几分高贵与疏离。
巧笑晏晏,顾盼流连!
所有人脑子里自动浮出了这两个词,他一个人便可以使风景黯然失色,怎得不是顾盼流连呢?
云卿南看到是他,便笑道:“晏流何必拿我寻开心。若晏流有心要争魁首,恐也唯有师弟能与你一比了。”
男子也笑,随即指向一边的三坛佳酿。
“饮一杯吧。”
故友相见,便饮至了黄昏。
“晏流,我明日还需上朝,下次见面定当不醉不归。”云卿南见天色渐晚,便告辞道。
男子轻轻点头。
“卿南,保重。下次不醉不归。”
待云卿南走后,江晏流立马站了起来,神情多了几分悲凉。
他们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如此,又何来下次之说?
第二日,云卿南终于还是没有机会再去上朝。
鸡鸣三声之时,云府的大门被粗暴的踢开。
正在穿朝服的云卿南和练武的苏染堂都听到了动静。
“皇上口谕!”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彻底叫醒还在沉睡中的云府。
云府众人惊恐的看着战于首位戴着狼首面具的黑衣男子。最终,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
云卿南和苏染堂到厅前时,看到的便是跪倒的云府众人和黑衣男子身后的逆阁成员。
太监再次扯着嗓子喊道:“皇上口谕:云尚书卿南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今由逆阁处理。”
宣读完后,太监立马换上了一副媚上的嘴脸,笑着对黑衣男子告辞。
“司长大人,接下来的事,交给您和逆阁了,咱家先回去复命了。天家说他要的东西,请您务必带到。”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的站着。
太监离开后,逆阁便封锁了云府。
云卿南自始至终站的笔直,他的身边,苏染堂也未露半分惧意。
“司长,按老规矩吗?”逆阁主逆川请示黑衣男子。
苏染堂冷笑,大声道:“怎么,你们逆阁是只会放火吗?敢问司长大人,师兄他何曾谋逆?”
黑衣男子并未理会他,只挥了挥手。
大火冲天而起,有燎原之势。
逆阁众人放完火后,便离开了云府。
怒骂,哭闹声在大火中唱响悲歌。
云卿南只是站着,脸上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苏染堂拔剑上前,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
熟悉的感觉传来,苏染堂又昏了过去。
云府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仿佛一夜之间云府成了真正的谋逆之家,不臣之族。
公子卿南消失在了那场大火之中,而刑司司长身边多了一个随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