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了大司马身份,秦驷带着军队畅通无阻。即使谣言四起,然而当官员们看到皇帝亲笔亲封晟王为大司马的诏书,只得乖乖放行。
小英子则指出了那些太后派来的官员,并差人对他们进行抓捕并扣押。
这样一来,太后根本不知道其实秦驷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并且正在朝皇城进军。
第七日,太后照常来到秦川宫中。美名其曰是探望,实则是为了得到诏书。
她依旧优雅,侧坐在雕花木椅上,发上珠玉随动作轻轻晃动,右手支着头,左手拢着一方丝帕。
“哀家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不用多说,皇上已然心知肚明,”太后将帕子掩到唇边,轻咳一声,继续说:“这七日过去了,哀家的耐心也磨没了,皇上,”她起身,将一支毛笔递到秦川面前,“写吧。”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川,秦川只能仰头看她,那一瞬间,他显得那么弱小且无助,而太后又是那么强大。
他该怎么办……
秦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纸笔,和放在旁边的一把刀。
太后这是不耐烦了,要他做出抉择。苟活还是玉碎,全在他秦川的选择。
秦川闭了闭眼,七天了,小英子还没有回来,想必是遇害了吧……
这样想着,绝望的秦川拿起笔,于纸上留下两行墨迹, 像是泪痕。
太后笑了,是很慈祥的笑。她拿起诏书,满意地摸了摸秦川的头,像是在摸一条狗。
一条乖巧听话的狗。
太后朝侯在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去叫衡妃来伺候皇上,告诉她,皇上病已大好了,这几天她肯定担心得不行。”
“是。”侍女行礼,缓步退出。
“宣群臣,皇上有手谕。”太后说完,便拿着诏书去了前三宫。
今日一早,众朝臣便奉太后懿旨侯在宫门外了,现在听到皇上写了手谕,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投到左相身上。
左相齐钧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打头向正殿走去,一众朝臣看他动了,便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站在议事殿外,一个太监从店内走出,手中捧着明黄诏书,群臣跪地,洗耳恭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晟王秦驷目无皇权,挑衅皇威,现贬为庶人,即刻抓捕,抓获者有赏,钦……”
“此”字未完,一柄短刀斜着刺过来,把诏书钉在了地上。
念手谕的太监下得腿一软,瘫坐在地。
远处高墙上,立着一个人影,他手中是一把小短刀,与钉在地上的那把一模一样。
“本王不在,你们是要反天了吗。”宫门处传来了马蹄跺地的声音,“皇嫂,您做的有些过了吧,若本王再不来,姜源可是要易主了?”
宝座上的太后咬紧了牙冠。
他怎么回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秦驷的军队很快将太后的亲兵镇压,小英子把秦川接出寝宫。秦驷走入大殿,太后依旧坐在高座上一动不动,秦川也跟了进来,并挥退了所有侍从。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三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
“太后身体不适,应回去静养。怎可出来走动。”秦驷先发制人。
齐艺冷笑,罕见地没有说话,双手撑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叔侄二人身边,用蛇一样的眼死死盯着秦川。
“皇上好手段,是哀家看轻了你。”言毕,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艺明白,这一会回,她败了,败的惨烈,而且是第一次败在秦川这个小崽子身上。
“多谢皇叔相救。”太后走后,秦川松了一口气。
秦驷微微一笑,回答:“保护陛下乃臣之职责,臣不过是做了些份内的事。还望陛下躬身亲治,莫要辜负先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