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亭中出去后,莫含晴一个人独自走着。
她沉思着。
刚刚太后那番话显然是想把她拉进自己的阵营,但是她拒绝了。
齐艺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她的拒绝必然会遭到太后的敌意,即使她以先帝相劝,太后动容,她能够趁机脱身,然而这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正想着,额头被一只温热的手抵住,掌心带了些薄茧,是多年握剑之人才会有的。
莫含晴抬头,看见秦驷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她立刻换上一副笑面,俯身行礼:“皇叔好。”
秦驷点了点头算作回礼,手中折扇往前一指,示意莫含晴与他同走。
二人行在青石砖小路上,秦驷走在前,莫含晴缀在后面。
“太后找你了,是吧。”秦驷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莫含晴自知瞒不过,便如实答道:“是。”
秦驷冷笑一声,“太后还有心思拉帮结派,居然还拉到本王头上来了。”
莫含晴没有吭声。
“倒是执着。回去吧,本王要去见陛下。记住,你是本王的人。”恰好走到岔路口,二人便在此分别。
莫含晴对姜源皇室并没有特别了解,对皇族各个成员之间的恩怨毫不清楚。她从刚才秦驷的话语和眼神中,感到了一丝轻蔑。
难道晟王心底看不起他的嫂嫂吗?齐艺又做过什么呢?什么事会导致晟王这样的态度呢?
莫含晴脱下身上的厚衣服,渔鲤接过去放好。
“殿下上哪儿去了,怎么脸这样红?”替莫含晴擦手时,渔鲤问 。
“脸红?有么?”听到渔鲤的话,莫含晴停止思考,转头与铜镜中的自己对视。
脸蛋的确有些泛红,应当是饮了酒,略有些上脸。她的酒量不算好,沾一点就要脸红,稍微喝多一些便会头晕,因此莫含晴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然而太后亲自赐酒,莫含晴不得不喝。
走在路上倒还好,冷风吹着清醒些。现下坐到了屋内,炭火一烤,浑身都热起来,头倒是开始发昏了。
也不知那酒是怎样的烈酒,后劲这样大,但更加有可能是太后在酒里面动了手脚。
“外头有人求见,说是晟王派人送了东西来。”外头守门的小太监报道。
莫含晴头愈来愈疼,靠在榻上挥挥手。
“拿进来吧。”渔鲤道。
一个食盒被拎进来,渔鲤打开,是一碗醒酒汤。
莫含晴突然想起刚刚与秦驷一同回宫来着,想必秦驷也看见了她红红的脸,因此派人给她送了汤。
莫含晴正要把碗端出来,却发现食盒内壁有一张纸条。
“解药”。
看到这两个字,莫含晴浑身一激灵,一旁整理的渔鲤不解地看向莫含晴。
“怎么了,殿下?这汤有什么问题吗?”
“无事。”
“解药”二字说明了太多,它就像是莫含晴没有答应齐艺给的嘉奖,现在莫含晴可以百分百肯定,酒里下了毒,且这毒并不是太后所下,更有可能是秦驷指使的。
太后身边肯定有晟王的人监视着,而她很明显也被监视着。倘若刚刚莫含晴答应了齐艺,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莫含晴心里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