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亮话音未落,柴安突然攥住她手腕。雕花窗棂透进的月光映着他眼底血丝:“你离开我想去哪?我不许!”
柴安的青白指节在月光下泛起玉色裂纹。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得零丁作响,他盯着张月亮故作轻松的笑靥,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酸涩。
“不是离开你,就算我不在潘楼,”张月亮语气慢下来,带着她平时没有的羞怯,“我……我也还是喜欢你。”
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喜欢两字一出口,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感觉脸在发烫。
柴安看着张月亮松软的发顶和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把人拽进怀里。
他身上檀香混着槐花酒气扑面而来,张月亮顺从的被他抱着,偷偷闻他身上的气息。
“再说一遍。”
张月亮有些迷醉在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里,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他怀里愣愣的问:“什么?”
柴安抱得更紧,抬起怀里人的下巴,忍不住在她红润的唇上轻啄:“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张月亮被亲的更懵,沉浸在柴安满满都是她的眼睛里,觉得那好似一汪深沉的湖泊。
好一会儿才说:“喜欢……喜欢你。”
柴安的吻又落下来,热烈又温柔,最后落在她眼睛上:“虽然你说汴京处处可栖,可我还是想私藏月亮。"
带着薄茧的掌心贴在她后颈,张月亮想起中秋夜他解发带时颤抖的指尖,青布缠着发丝,他说“张小郎君着实俊俏”,此刻那截褪色布条正在她袖中发烫。
柴郎君说的不对,他才是她见过最俊俏的人,好看的跟天上的人一样。
柴安指尖抚上她耳垂时,张月亮感觉有星火在血脉里炸开。他指腹粗粝的纹路磨蹭着她耳洞细小的针痕,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薄胎瓷。
雕花窗外漏进的月光忽然暗了,是柴安倾身压下,将她的惊呼吞进口中。
唇齿间槐花蜜的甜混着檀香,张月亮攥皱了他的衣襟。柴安托着她后颈的手掌轻柔,吻却凶得似要将人拆吃入腹。
彼此交缠的呼吸仿佛酿成醇酒,醉了两个人。
“闭眼。”柴安喘息着抵住她额头,鼻尖蹭过她颤动的睫。张月亮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瞪着眼,水汽蒙住的视野里,他好像有些衣衫不整,垂下几缕碎发扫在她腮边。
张月亮忍不住想,她自己现在是不是也乱七八糟。
第二记吻落在颈侧时,柴安犬齿叼住她束胸布的系带,喉间滚出模糊的呜咽。张月亮仰头撞上青瓷冰鉴,残余的槐花水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柴安突然将人抱上案头,账册哗啦啦散落一地,他拇指按着她湿润的下唇,月白襕衫衣带不知何时已松垮垂落。
张月亮低低的惊呼一声,柴安箍紧了她的腰,隔着粗布衣衫都能觉出他掌心的烫,像中秋夜煨酒的泥炉贴在肌肤上。
张月亮晕晕乎乎,忽然咬住他探进的舌尖,柴安吃痛,微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