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当心……”她话音未落,柴安已就着她咬过的核桃吻了上来。
糖丝缠在了唇齿间,融化的蜜顺着下颌流进衣领。灶眼里的柴火噼啪爆响,惊得窗外偷看的工匠们作鸟兽散。
暮色四合时,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奶猫进了两人暂时安顿的房里。
柴安出去吩咐人寻羊乳,拎着进来时,就见张月亮把嫁衣铺成猫窝,柴安拎着一银壶羊奶,挑眉道:“小月儿的嫁衣只能裹……”
话没说完被她塞了满手温软猫崽,绒团子在他掌心抖成粉桃色。
“东家取个名字?”她将奶猫贴在他颈窝。柴安望着窗外渐亮的星河,忽然低头去蹭她鼻尖:“叫初七可好?今日它抓破我三张图纸,倒像你当初拆我斗拱时的模样。”
更漏滴到戌时,张月亮在浴房逮到偷试嫁衣。氤氲水汽里石榴裙绽开如霞,他隔着屏风勾走她发间银蝶:“娘子可知汴京婚俗?”
热气蒸红的耳垂被他含住,“试嫁衣需得郎君……”余音没入哗啦水声,惊得初七炸毛窜上房梁。
张月亮本来已经试好,却又被柴安翻过来转过去,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安宁。
夜里的潘楼忽然响起琵琶声。张月亮河惨案两人上了顶楼的观月台。夜风穿过新糊的茜纱窗,他腕间朱砂铃铛缠着她的银蝶簪,在月光里晃成缠绵的影。
张月亮递上温着的桃脯酒,忽被他拽着腰带揽入怀中。整座汴京在脚下铺展如星河,柴安将酒液含在口中哺喂她,远处金明池的灯船正巧炸开漫天焰火。
“明日该换大梁的彩画了。”他摩挲着她腕上新系的朱砂铃,“画个月亮抱着糖罐可好?”
张月亮望着朱雀门外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忽然将脸埋进他染着桃香的前襟。七十二枚鎏金铃铛在风中轻吟,盖过了她那句“都听东家的。”
檐角最后一滴夜露坠落时,柴安抱着熟睡的月亮下了楼。初七蜷在嫁衣堆里打呼噜,他扯过朱红绸缎盖住两人,在满室星辉里轻咬她锁骨。
第二日晨光漫过茜纱窗时,初七正用乳牙啃咬柴安散落的发带。张月亮支起身子要去抱猫,忽被腰间铁臂箍回锦被。柴安睡意朦胧地将脸埋在她后颈,晨起的嗓音浸着桃香:“抱我,小月儿怎么能先去抱这只昨天才认识的小兽。”
原来是吃醋了。
“东家看看是谁的牙印?”她反手抚上他肩头红痕。柴安低笑着咬住她指尖。
张月亮轻呼一声,接着说:“也不知道是谁昨夜把这只刚认识的小兽抱在怀里,被咬了一口。”
“这小东西,牙够尖的。”柴安把人越抱越紧,“我看看小月儿的牙……”
日上三竿两人才推开房门,德庆望着东家颈间抓痕直叹气。柴安却拎着初七后颈,将猫爪按在婚宴请柬上:“盖了印的都得随双份礼金。”
张月亮笑着去抢,被他用朱砂笔在腕上勾了连环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