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

方凯毅是个很体面的人，虽然他总是以“科学家”的身份去搪塞一些自己看似缺乏情商的行为，但其实……他是故意的，真实的方凯毅，远比表面要细腻得多。

“你刚刚是给夏俊艾发信息吗？要回去了吗？”方凯毅大概也没发现自己说这话的语气有种落寞，他……好像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的灯光映照在方凯毅的脸上，微弱又细碎，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方凯毅自己察觉不了，可沈翊却感知到了，他突然间愣了一下，方凯毅在人前一直是冷静自持的模样，沈翊有些拿不准方凯毅现在的状态，但他的直觉又是那么的清晰。

"是啊，"沈翊晃了晃手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看小艾是不是还在等我。"

其实，他挺肯定夏俊艾一定会等，他可是知道今晚夏俊艾在咖啡店通宵的，不然……沈翊也不会去麻烦夏俊艾。

此刻在白夜咖啡店里，正在忙碌的夏俊艾也看到了沈翊的微信，微微有些出神，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多，时间的确不早了，只是……以沈翊平日的专注和沉迷程度，没人打扰的话……不到天亮，他自己是没感觉的，除非……

徐思白看到夏俊艾拿起手机后，一脸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凑到夏俊艾身边问道：“怎么了？说有什么事要找你吗？”

夏俊艾下意识翻转手机，屏幕的光亮瞬间隐没在掌心，他……不想让徐思白看到。

“是啊～我在想要不要过去。”夏俊艾语气带着纠结，里闪着犹豫的光，那目光在徐思白脸上停留的时间，短暂得让人心尖发颤。

在那昏黄灯光下，徐思白的表情晦暗不明，他听见自己说：“去吧～这里有我。”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夏俊艾看着徐思白笑得分外好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夏俊艾像只猫儿一样，抱着徐思白蹭了两下，又迅速松开。

天知道，徐思白用了多大毅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这让他没办法回抱着夏俊艾，以至于夏俊艾下一秒像只赶着出去玩的猫一样离开了。

手机震动适时打破了实验室的沉默，沈翊低头看了眼消息，笑意在眼底漾开："方凯毅，你应该不介意小艾过来吧？"

方凯毅的眼睛微微睁大，这……算是意外收获吗？

“可以。”方凯毅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说实话，他还有些期待。

沈翊看着方凯毅办公室里那些实验植物，这些植物白天和夜晚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有些期待夏俊艾看到这些植物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反应。

两人就这么站在窗前，看着，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城市……什么都好，就是夜晚太亮了，星星都看不到几颗。”方凯毅微微抬头仰望着那被城市的霓虹污染得不再纯粹的夜空，很是感叹，“听说……只要在那纯净的地方，才能看到最为璀璨的星空。”

在城市里看星星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这里……终究掺杂着太多东西了，但沈翊却有着画家独有的解释。

沈翊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远处某个虚幻的焦点：“在画家的眼里，星空更多是一种想象，每个人仰望星空的角度会折射出他内心看世界的独特方式。”

星空题材的画作在画家的演绎下，变化多样，当然……不是每一个画家都能看到真正的星空，最后画作呈现的，更多是画家本身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