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未见过你的真身。”
忘川水在空中凝结形成了水雾,再走慢一些,就会落下雨来。
这雨自然是和凡间不同的。
它会腐蚀肉骨,直到肉身化作白骨才肯罢休。
相柳出门时,恰好忘记带伞。
他自知失言,当然也知道扶歌存了惩罚他的心思。
大妖的眉眼一再软和下来,几乎快要卑微到尘泥里去,“阿姐,回去再罚我好不好?”
绒氅自她肩头一侧滑落下来,相柳垂着眼睫,为她拢紧衣裳。
她身上那股香气夹杂了很是霸道的龙涎香,如何不算是她给他的答案?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踏入了那座宫殿,摧心挠肝的痛苦想要将他浇透。
可旋即,扶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阿柳,听闻蛇素来有两.根,你呢?你有几根?”
“九个脑袋的话,那里的优势也会多一些吗?”
明知她是故意羞辱,相柳却心情激荡。
没人知道,在上一辈子,多少个难熬的日子,他靠着幻想,亵渎过他的神明。
“回去给阿姐看,好不好?”
潋滟蛇瞳波光粼粼,似揉碎了好看的星辰。
“回罢。”扶歌视线游移着往下,良久才吐出轻飘飘的两个字。
相柳心头重石方落地,果不其然,刚离开忘川,那凄厉的叫声便成了回音,响彻在地府里头。
两人身上都裹着寒意和水汽,相柳拾掇好衣袍,又抖了几下,将水汽驱散,做完一切,这才发现扶歌已经躺在门前摇椅上头,小口酌着茶了。
她好整以暇地望着,可相柳知道,她耐心有限。
他咬了咬牙根,九条冲天巨蛇在他身后显现出来,只是他身形一直在颤,连带着
扶歌拧了下眉,摆下茶杯,朝他招了招手。
谁料相柳身躯踉跄两下,直直跪在了地上。
于是被掩遮的伤口也暴露了出来。
谢必安确实没说错,那是个极其难缠的阴魂,连相柳也吃了瘪。
去接她的时候,相柳已经换了身衣裳,将那腥气冲淡了许多。
受伤那刻,他想的是还好不是她来引这只混。
蛇血极腥。
扶歌上前查看时,也只是用指尖挑开他的衣襟,见到血红时,便立马收了手。
失血和受伤,让相柳的脑子有些混沌,他咬着舌尖,企图让刺痛让自己变得清醒。
可她身上的气味像是浓烈的媚药,让他愈发吃吃。
“阿姐…”
相柳仰起了头,嘴唇贴上了她的面颊。
如微弱的火苗,一触即燃,席卷了一切。
俯下的腰身挺直了,连带着微末的垂怜也被扶歌一并收回。
相柳贪恋柔软,勉强站起身,“阿姐…你不是想知道…那里吗?”
“就今天,好不好?”
“床单弄脏了,可很难收拾呀。”扶歌装作苦恼,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这完全是个蹩脚的借口。
可相柳却顺着她的话应声,“有我在的,阿姐。”
他拥着她的楚腰,一点一点地躬伏下身子,吻上了她紧闭的双唇。
“阿姐…张嘴好不好?我亲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