遒劲有力的双手牢牢掌住她的脚掌,青筋浮起,将她的脚心擦拭干净。
静夜沉沉,只偶尔响起碗碟碰撞的声音,玱玹只为她布菜,自己却一口未动,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着,像是要将她眼尾的那颗小痣也一起刻进骨髓里头。
玱玹桌前,一边是他挑出来的
“吃不下了。”
玱玹愣神之际,耳边响起少女抱怨的娇声,他扫视一眼几乎维持着原状的菜品,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
“岁岁再吃两口吧,晚上会饿。”
他攥着她搭在桌面的柔荑,如海棠经雨般颜色的丹蔻不深不浅,好看得过分。
谁料下一秒就从他掌心中抽离了出去。
玱玹笑容一滞,目光落在骨头剔了一半,只剩主干骨的蒸鱼上头,肥美白皙的鱼肉没有用过多的香辛调料,只有浅淡的清香。
“是哥哥错了,一时忘了岁岁不爱挑骨头。”
擦净手,玱玹仔细地剥离出鱼肉中的骨刺,随后放到她的碗碟里头,眼眸露出期冀。
扶歌搁下银箸,“哥哥,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了。”
帕子轻轻按压着她的唇角,扶歌望着碗里被剥好的鱼肉,眼波流转,“哥哥总是这样只顾着自己的心意,叫我怎么喜欢你呢?”
玱玹维持的假面寸寸龟裂,圆润的箸身攥得他手心发疼。
“哥哥,你总是想不通,岁岁快要没有耐心了。”
少女托腮轻叹了一声,又觉无趣地摇了摇头。
她作势起身,裙袂拂过玱玹小腿,他下意识地抓住,哀声乞求:“岁岁还在恨我?”
*
抢亲那日,满目红绸,她肩头的金穗流苏微晃,盖头掀开,是一张美绝人寰的脸,秋水剪瞳顾盼生姿,玱玹庆幸自己去得及时。
她与那位钦天监天师,正要行最后一礼。
国师清风朗月,喜着白衣,那日却穿着一身刺目的红,恳求着她莫要离开。
“我不想离开你的。”扶歌伏在国师肩头,声音轻柔,“可是小天师,你真的有些没用呢。”
少女因为晨起,眼睛才疲惫地染上些许水光,却被人误以为是对天师的不舍。
抢亲过后不过月余,当初的稚嫩天师性情大变,成了大夏如今的国师,看人时,总像一条阴冷湿暗的毒蛇。
*
“没有呀。”扶歌弯了眼睛,腰身微塌下来,圈着玱玹脖颈,撩拨着他泛红的眼尾。
“哥哥给我设宵禁,今日却晚回来了一刻钟,该怎么罚呢?”
香软近在咫尺,玱玹基本被她蛊惑住了,脸颊侧了过去,贴着她的掌心,只是眼睛却还牢牢盯着她,“都依你。”
诱声低哄成功让少女如初蕊般笑得轻颤起来,玱玹一边认命的同时,一边环住了她的腰身。
“我还没想好呢,哥哥回自己寝殿去吧,我要沐浴了。”
馨香乍然抽离,玱玹失落地攥了攥自己的手,低声应好。
明月高悬,扶歌昏昏欲睡时,有人从身后缓缓贴上来,手臂箍住了她的腰身。
“岁岁,他惹你生气了吗?”
————————
是不是写得好复杂啊🥺感觉大家不太爱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