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吃饭的第十七天,空虚感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到了嘴里也食之无味,想事情想得入神,榛野烈一时间忘记了阿七不在,下意识叫她帮忙倒杯水,反应过来后登时哑然失笑。
习惯就好,习惯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就像那天早晨的阿七一样,始终静静坐在桌前,直到总部的人上门将他押走,临上车之前,榛野烈回头望向这座气势恢宏的庄园,恍惚间又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屋檐角边眺望远方,大风骤起摇曳满园树浪,绿叶翩飞,纷落一地。
不要回来,阿七,走得越远越好,做一只飞鸟,飞过万水千山,自由地享受这广阔世界吧。
再回归到自身,榛野烈自嘲的笑了笑,上头给他定下的罪名是失职,身为SKaRD的直属上司参谋长却一再纵容底下人行越矩之事,但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人类在为曾犯下的错误寻找赎罪方法,可偏偏手握重权的也是最要面子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走完一系列该走的流程,夜里榛野烈就被卸了职送去一座山里的小屋等待进一步发配。小屋简陋但也整洁,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进门约两手的位置放了书架,大多都是封面发黄的书籍,随手拿一本翻了翻,字里行间索然无味。
后半夜,狂风呼啸,秋雨频繁,又下起一仗铺天盖地的雨来了,雨点噼里啪啦疯狂撞击屋顶,榛野烈本就睡眠不好,此刻更是被这喧嚣闹得既烦躁又无奈,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把被子捂得更紧。
他老了,争不赢了,连平心静气都做不到了。
好不容易进入浅度睡眠,门貌似让风吹开了,雨声变得清晰紧接着再度模糊,意识一点点随着来者的脚步清醒,在对方的手即将碰上来时,榛野烈率先开口发问:“土桥佑派你来杀我的么?”
兴许马上就要归西了,榛野烈的呼吸不由自主微微颤抖,思绪万千,最终化作认命等待死亡来临,要是阿七在就好了,那个傻丫头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会拿命保护他的。
要是他能为妻儿报仇雪恨就好了,计划的最后一步,待心结解开,他便不会再对她的心思一避再避。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贴上他的喉咙,黑夜里,哽咽声轻起。
榛野烈浑身一僵,猛地掀开被子拉亮台灯,不带任何犹豫地转头看向来人,一身湿漉漉的,满脸雨水,脸颊上细细小小的几道伤口依稀渗着血丝,正是分别多日的阿七。
相顾无言,良久,阿七垂眸收住眼泪转身欲离去,手腕却被突然牢牢握住,天旋地转,他的吻久违热烈,没有外人,也不是做戏给谁看,更无浅尝即止之意。
榛野烈一遍又一遍亲吻着阿七的肌肤,双手剥去她单薄衣衫,抬起双腿夹在腰间,用力地无声地纠缠宣泄压抑已久的情感。
阿七咬紧牙关,眼角湿润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