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陆观年照实说，咱们单独谈话别人听不见。

裴景牢城营里功绩第一那就是赵姐姐和江姐姐还有元仲辛，没有他们我们还被困在洞里。

陆观年继续

裴景最无能的，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就被困在洞里。

陆观年不算你自己，你觉得谁最无能？

裴景啊？

陆观年回答问题。

不一会儿，小景缓步走了出来，可她的眉宇间透着化不开的愁绪。王宽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一瞬不瞬，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什么答案，却又在触及她黯淡神色时微微一滞，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底悄然蔓延开来。

裴景薛映，陆掌院叫你。

薛映听罢，神色间满是忐忑，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小景略带愧疚地走到韦衙内身旁，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

韦衙内心中满是疑惑，让他愈发摸不着头脑。

韦原小景，你干嘛？

裴景对不起。

韦原干嘛对不起啊？

裴景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小景缓步走到柱子旁，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烦闷。她抬手轻抚粗糙的柱面，随后将身体倚靠上去。

薛映踏入房间后，陆观年抬眼看向他，将同样的问题抛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薛映功绩第一当是赵简，最无能的……韦衙内。

陆观年为什么是他呀？

薛映他一入营就被认出来了，整件事什么都没做。

接下来轮到韦衙内了。他手里随意地捏着一根香蕉，神色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陆观年没有多做停顿，径直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他。韦衙内微微侧目，连原本准备剥开香蕉的动作也短暂地停滞了下来。

韦原功绩第一，江淮啊。

韦原最无能的嘛……薛映。

陆观年为什么选他？

韦原因为他最能打，结果没保护好王宽和小景。

韦衙内这才恍然大悟。

韦原小景选的是我？！

韦衙内手中香蕉竟被他生生捏断。

韦原小景……

韦衙内离去后，陆观年命人唤来了王宽。这个少年，仿佛总是在不经意间，突破他心中的既定印象。

王宽功绩第一，江淮，赵简和元仲辛并列。至于最无能，这词不妥帖。

陆观年怎么讲？

王宽我们每个人都有失算，有意外，但这并不是无能，只是缺乏经验。

陆观年不谈这个，必须选一个。

王宽没法选。

陆观年这是命令。

王宽那就是我。

陆观年我说过了，自己不算。

王宽选择了沉默。

陆观年不答就逐出秘阁。

王宽君子周而不比，立身行事岂因外物扰乱。

王宽我不答。

陆观年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仿佛透过王宽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然而，人终究是会变的，他亦如是。想当年，他也曾像王宽这般满怀赤诚。可如今，他却站在了完全不同的位置上——竟在逼迫一群少年相互猜忌、彼此怀疑。岁月无情，将那些单纯与热忱碾碎，留下的只有冷酷与算计。他的目光微微闪烁，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却又迅速被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