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几天后，蒋霏再次在擂台上杀死了一个欲求不满的人。

“蒋霏，紫色暗房有新的单子。”岑恺来到蒋霏面前道。

蒋霏将卫衣穿上，说:“哦，知道了。”

良久，蒋霏来到紫色暗房内，打开房门，里面坐着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帮我杀了他。”女人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道。

蒋霏拿起照片，说:“无端施暴者，二十万。”

女人拿出两个手提箱，递给蒋霏:“都在里面了。”

“你好像有话要说？”蒋霏盯着她的眼睛问。

女人掩面痛哭起来，半晌，才缓缓开口解释:“我的孩子……就是被他杀死的……”

“这人戴着一个小丑面具？”蒋霏挑眉道。

女人缓了缓情绪抬头说:“我带着孩子在公园里散步，这人在那儿发气球，我当时觉得有些累了就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儿子就和他一起玩了一会儿，但我没想到，在我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我报了警，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我的儿子已经面目全非了……”

蒋霏勾了勾嘴角，问:“既然你已经报了警，那警察呢？”

“他们只说要我等……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去警局，但他们总有理由推辞！”女人愤怒地喊道，“就因为我的身份不配和那些插队的富人对比吗？！”

蒋霏将两个手提箱提起，说:“所以你卖了一些东西换钱来让我替你复仇？”

女人愤怒地抬头道:“没错，杀了他，我就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

“成交，你在这儿暂时待着，事成后会有人找你的。”蒋霏说完便开门离开了。

前往地上前，蒋霏遇到了完成单子的夏鳞，现在的夏鳞已然有了点职业杀手的样子。

“没想到地上居然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夏鳞重新将头发盘起，之后将簪子插上，来到蒋霏面前。

蒋霏挑眉看她:“最近打擂台赚了不少吧？”

夏鳞叹了口气:“是赚了不少，但我突然发现比起钱，还是杀猎物有意思。”

“是吗？”蒋霏缓缓凑到她耳边，“但上瘾可不是什么好事。”

夏鳞不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里自说自话道:“这玩意儿还能上瘾？”

岑恺不急不缓地在她身后开口:“不论做什么都会存在上瘾的迹象，杀人也一样，在地下城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你的一点贪念很可能会让你丧命。”

夏鳞转过身去，问:“那我要这些钱干嘛？还不如扔掉。”

岑恺低头无奈的笑道:“这些钱都是干净的，在这里不干净的只有人心，你可以私用，或者做一些你觉得有意义的事也不是不行。”

陈泠勾着嘴角提醒她:“听从内心的安排就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说完后便一同朝着高处的暗房走去。

另一边，蒋霏顺利来到地上，在公园守株待兔。

果然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拿着气球出现在了喷泉附近。

蒋霏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他和周围的孩子们互动。

男人的气球分发完后看了一眼周围，便迅速抱起一个无人看管的孩子往较高的灌木丛里跑去。

蒋霏站起身很快跟了过去。

夜晚的公园里都是各类蚊虫，蒋霏看了一眼周围，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出了哭闹声，蒋霏很快冲了进去，只见男人正拿着一把刀抵在孩子的脖子处。

蒋霏一刀刺在他的背部，男人疼得转过身去，蒋霏一把拽起他，男人迅速挣脱开。

“既然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送他们气球？”蒋霏问。

男人轻笑道:“如果不是他们，我的孩子就不会死！这些孩子都该死！他们都是未来的罪人！”

蒋霏见他说话矛盾便不再问下去，而是握紧匕首迅速将他的面具挑开，只见面前的男人的脸却有大面积的烧伤，蒋霏愣了一下，男人看准机会一刀捅在蒋霏腹部。

蒋霏吃痛松开他，随后忍痛将匕首扔出，匕首正正的插在男人的心脏处。

“……为什么要杀他们？”蒋霏缓缓来到他面前问。

男人捂着心脏的位置，说:“……他们烧了我的家……就是因为气球我的女儿为了出门去拿气球，在拿到的一瞬，他们点燃了房子，我的我下楼去救我的女儿……但因为那个气球里被他们充满了氢气……我的脸是这样被炸毁的……”

蒋霏站起身，在做了个深呼吸后蒋霏将脚用力踩在匕首上，匕首很快捅穿了男人的心脏，男人也在这时断了气。

拔出匕首后，蒋霏回到灌木丛旁，她将害怕地发抖的男孩拽了出来。

“你有没有欺负过一个女孩？”蒋霏问。

男孩颤抖着点头。

蒋霏接着问:“为什么？”

男孩过了半晌才出声回答:“因为她没钱，我们就想着把气球点燃吓吓她，我们真的不是有意杀人的……求你别告诉我妈妈，她会用藤条打我的！”

蒋霏蹲下身，说:“我不会告诉她的。”

男孩哭着抱住蒋霏，但下一秒蒋霏却将匕首捅进他的腹部，之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因为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了，而她也将永远活在痛苦中。”

说完蒋霏趁着他还有气直接划开他的喉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充满了罪恶与虚伪的地方。

在走远后蒋霏听到了一个女人痛苦地哭声，她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地下城后蒋霏冷着脸坐在看台上喝啤酒。

“有心事？”吴邺来到她身旁坐下。

蒋霏闷了一口啤酒，说:“我刚杀了一个小丑和一个小孩。”

吴邺侧头看她:“因为什么？”

“那个小丑因为自己的女儿被同龄人伤害致死，于是便开始报复性的杀那些来到公园玩乐的富人家的孩子，至于那个孩子，他和他的同伴只当点燃一个氢气球是一个恶作剧便害死了一个家。”

吴邺轻笑一声:“我想你应该不是因为怀疑自己杀的人可怜才觉得心烦吧？”

蒋霏喝了一口啤酒，笑道:“该杀的人没什么可不可怜的，只是我觉得惺都的邪恶就在于它除了影响成年人和青少年外，居然能让几岁大的孩子产生邪念并且将其洗脑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将年龄和经历变成面具，将黑暗的一面藏在面具下，从而进行作恶？呵，真是可笑。”

“距离三十亿还差多少？”吴邺问。

蒋霏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说:“还差两千万。”

“蒋霏，我把我的钱给你，如何？”夏鳞来到他俩身旁道。

蒋霏抬头看她:“你又不知道我要这三十亿做什么。”

夏鳞不服气道:“我是不知道，但这笔钱应该对你很重要，反正这些钱我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给你一部分，其他的我用来解决温饱问题。”

“你确定？”蒋霏狐疑地打量了她两下。

“姑娘，你算得上是我在地下城见到的第一个无私奉献且不带目的的人。”吴邺打趣道。

蒋霏瞟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夏鳞:“想好了就把你要给我的钱拿给陈泠。”

“好。”夏鳞刚想走又回过头看她，“不过……你要这三十亿干嘛啊？”

蒋霏没有回答她只是拿出匕首道:“你想知道？”

夏鳞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不了不了，我这就去拿钱。”

“我发现，你也戴着‘面具’。”吴邺开口道。

蒋霏将啤酒罐捏瘪，问:“什么面具？”

“总是把人推远，但又希望有人帮你。”吴邺简单解释。

蒋霏嗤笑一声站起身走下了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