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月如翻了个白眼，手里却提着灵儿的裙摆，免得沾了泥，“灵儿又不是瓷娃娃。”
赵灵儿笑着拍拍月如的手：“他是怕我想起上次摔的跤。”
李逍遥立刻接话：“可不是！那回你膝盖都青了，我心疼了好几天！”
说着又想凑过来，被晋元轻轻拉住：“路滑，专心些。”晋元手里牵着匹温顺的枣红马，是林府给的，说是让灵儿累了能歇歇。
出城没多远，就见路边停着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个熟悉的面孔——是余杭客栈的王婶，正踮着脚往这边望。
“逍遥！灵儿！”王婶一看见他们就喊，眼圈红了，“可算等着你们了！你婶婶听说你们要回来，天天在门口盼，这不，非让我赶车来接！”
李逍遥眼睛一亮，冲过去抱住王婶：“王婶！你怎么来了？我婶婶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念叨你念叨得紧。”王婶拍着他的背，又拉过灵儿，上下打量，“灵儿姑娘出落得更俊了，快上车，车里有刚蒸的玉米饼，还是热的。”
月如和晋元也跟着上了车，车厢里铺着软垫，弥漫着玉米的香气。
王婶絮絮叨叨地说余杭的新鲜事：张铁匠的儿子娶了媳妇，卖豆腐的刘叔添了个大胖孙子，还有码头新来的货郎，带了南诏的香料，灵儿娘说不定认识……
灵儿听着，指尖的定魂玉轻轻发热，像被余杭的烟火气焐暖了。
她想起第一次来余杭时的局促，总觉得自己是外人，可此刻听着王婶的唠叨，看着李逍遥狼吞虎咽吃玉米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里早就是她的家了。
到余杭时，夕阳正斜斜照在客栈的门楣上。
李大娘拄着拐杖在门口张望，看见李逍遥跳下车，手里的拐杖“哐当”掉在地上，冲过来就拧他的耳朵：“你个臭小子！跑出去这么久，还知道回来！”骂着骂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逍遥“婶婶！疼疼疼！”龇牙咧嘴地躲，却乖乖让她拧着，“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还给你带了苏州的酱鸭！”
李大娘这才看到后面的灵儿，脸色立刻软了，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灵儿快进来，婶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又看到月如和晋元，笑着招呼，“这两位是？”
李逍遥“这是林月如，我朋友；这是刘晋元，她……”挠挠头，没说下去
月如已经大大方方地行礼：“婶婶好，我是月如。”晋元也跟着行礼，目光始终落在月如身上，温柔得像水。
李大娘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门道，笑着把他们往里让：“快进屋，外头风大。”
晚饭时，客栈里挤得满满当当。张铁匠拎着壶米酒来，非要跟李逍遥喝两杯；
卖豆腐的刘叔送了块刚做的嫩豆腐，说是给灵儿炖汤；
连隔壁的小孩都捧着野果子，踮着脚递给月如，说“姐姐长得好看”。
月如被逗得笑了，接过野果子，还摸了摸小孩的头——这要是换在从前，她早把果子扔了，嫌黏手。
晋元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漫出来，悄悄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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