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卿皱皱眉:“啧,怎么说话呢,我就说这洋东西不靠谱,早知道刚刚让黑爷晚点走给咱俩算一卦了。”
那女人听她这么说自己吃饭的本事,也不高兴了:“我这塔罗牌绝对准,我就把话放这儿了,您二位要是执意去,没出人命的话,回来我亲自给您赔礼道歉请吃饭。”
海澜:“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老板,我们也不是不想听你的,就是这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去不行啊。”
老板听她这么说,语气也软了下来:“唉,再怎么说也希望二位平安吧,祝你们好运。”
道别了老板,两个人也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了,便转身回公寓。
“澜,那女人的话你信吗?”
“不管信不信,还是小心为好。”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上楼,她们的房间是402,刚走到三楼,楼梯拐角转出来几个人,看样子正准备下楼。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着一张欧洲面孔,看见他们两个,用英文戏谑地朝后面的另外几个人说:“哈!像这俩小崽子这样的也能来,那咱肯定是第一啊!”
他说这话没有避讳二人,她们听的清清楚楚,张海澜皱了皱眉,随即笑开,没有理他们几个,和海卿继续往上走,但走到一半回过头朝他们伸了个中指:“傻逼。”
海卿听见几个人懵逼又生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拍着张海澜肩膀大笑:“哈哈哈!他们是不是听不懂!”突然她脸色一变,挑了挑眉,压低声音,“要不进了雨林,找个机会把他们做掉?”
“要是他们不拖后腿,我不介意让他们给咱探路。”
海卿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拿起毛巾对海澜道:“你先看看老板给的资料吧,我去洗个澡一会出来给我说一下关键。”
张海澜翻了个白眼:“咋不懒死你。”
浴室里水声停了下来,张海卿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毛巾擦头,但还是有水珠从发梢滴落下来。
她大大咧咧盘腿往自己床上一坐,跟皇帝上朝似的:“说罢。”
海澜撇撇嘴,清了下嗓子开口:“咳,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他们这次的老板是这面一个大商人,家里生意传了几代,都很兴隆。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却没有接班人,他的妻子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还有一个夭折了,另一个现在自己在外打拼。
于是他就收养了一个干儿子,就是那个段瑞,他早年和段瑞的父亲是过命的交情,不过后来段瑞的父母因为意外双双去世,他便收养了段瑞,视为己出,准备以后把生意交给段瑞。
没想到一年前,一个少年找上了门,根据调查发现,这个少年的确是他的一个私生子,他便让少年住下了,这个少年名叫阮栎。
金栎找来就是因为母亲去世,想继承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家产,不过发现父亲好像很看重那个干儿子,顿感危机,不过他哪里知道,父亲确实更看好段瑞,但是毕竟不是亲的,早已做好让金栎继承的准备了。
阮栎知道父亲喜欢本国这种宗教文化,偶然听说这边雨林里有人曾见过一座古寺,他便想去看看,如果能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到也能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现在是阮栎和三个支持他的人进雨林的第七天,不过卫星电话也联系不上他们,据知道的人说,他们带的粮食和水还足够撑两天,于是老板找来了一些人,任务就是把阮栎救回来,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张海卿听了之后啧了一声:“没实力还非得学人家去冒险,真的是活腻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拿人钱财替人分忧呗。”海澜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赶紧洗个澡睡了,明天就要开始忙了。”
次日早晨,一个手下来敲402的房门时,两人已经收拾好坐在床上擦拭自己的武器了。
海卿放下手里的绳镖,问:“谁?干嘛?”
门外的人说道:“我是段先生的手下,他让我来叫几位,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说罢便听见他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海澜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蝴蝶刀,手腕一抖收了起来,跳下床:“段先生?难道是段瑞?”
“谁知道?下去就知道了,走。”
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楼,看见公寓门口停了三辆越野车,车旁两个男人在聊天,一个是段瑞,另一个便是昨天的那个欧洲男人。
海卿和段瑞打了个招呼:“早!怎么,你也要进雨林?”
段瑞笑了笑:“二位也看资料了吧,阮栎这事跟我也有一定的关系,我总不能置他于不顾吧。”他摊了摊手。
海澜戏谑地挑眉:“老板也不怕你也出事?这可就一个继承人也没有了。”
段瑞也不嫌她说这晦气话:“那可得几位保护好我了。”
一旁的男人看他们把自己晾了起来,咳嗽了两声提醒段瑞,他这才如梦方醒,把手搭在男人肩上:“这位是威瑟夫,你们的竞争对手之一。”又用英语告诉威瑟夫二人的名字。
张海澜点头意思了一下,便算打过了招呼,海卿撇了下嘴:“昨天见过了。”
“不过你说‘之一’?”海卿继续说,“还有谁?”
没等段瑞说话,公寓单元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有我!”
段瑞瞟了一眼:“呶,这不来了。”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亚洲女人走了过来,她留着一头短发,显得十分干练。
“我叫梅若兰,你们的另一位竞争对手。”女人朝两人笑了一下。
张海澜张海卿走到一旁边看着剩下三队人集结队伍,边聊天。
“卿,你觉得这些人里面谁最难对付?”
海卿一一扫过这一堆整理装备的人,想了想说:“段瑞……瞧着挺机灵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身手估计不错,况且他还是这里越南生意人的养子。”张海澜点点头表示赞同。
“威瑟夫的话,看起来有点自负,但是应该也有两把刷子。”随即她眉头一皱,“但我觉得还是那个女人比较危险。”
海澜叹了口气:“确实,刚刚咱们在那说话音量也不大,她离那么远都听见了,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张海卿难得看她正色,正想开口损她两句,说她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丢张家人的脸,但还没说,那面段瑞招呼二人过去。
“我们准备出发,越野车可以开到雨林边上,枪支之类的到了那面再发。”
一共十三个人,海澜海卿和段瑞及早上叫她们的手下坐第一辆车,威瑟夫和他的三个手下带了段瑞另一个坐第二辆,梅若兰和她带来的三个人坐第三辆车,就这样三辆黑色越野车从城里向郊外开去。
领头的车里,手下坐在副驾驶,后座上海卿坐在中间,段瑞坐在她左手边,海澜在她右边靠着窗户酝酿睡意,车里没一个人说话。
这时,张海澜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虽然她平常也是这种半死不活的语气:“后面是什么安排?”
段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今天过去估计就下午了,晚上进雨林也不安全,晚上在那面村子里住一晚,明天一早进林子。”
“哈?不是昨天就说那位阮小老板的物资啥的就能撑两天了吗?”海卿一边说一边夺过海澜的一个A5纸张那么大的随身小包垫到脑后。
段瑞见她已经准备好睡觉了,抓紧时间道:“饿他一天也饿不死……前提是如果他活着的话。”后面这半句他声音小了许多……
当前面手下转身和后座的三人说到了的时候,他看见后面三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段瑞额头抵着司机的座椅靠背,张海澜双手抱臂低着头,感觉对她的颈椎不太友好,海卿歪头靠在后面,本来垫脖子的小包已经掉到了段瑞背后。
手下不敢放肆,只好忍着笑叫醒了几人。
段瑞揉了揉眼睛,艰难地吸了口气说道:“到了?”
海澜活动了一下脖子——张海卿在旁边听见她的骨头响了两声,不禁皱了皱眉表情复杂——咬牙切齿道:“艹!这逼班为什么要我自己上!”
海卿跳下车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座小村子外,村子已经濒临雨林外沿,时不时能看见几棵高大的树木。
几个手下把装备从后备箱取出来清点,段瑞走进村子,再出来时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给几人介绍:“我们已经提前联系好了,这位是村长,我们今天先在他们家里住一天。”
越野车司机看他们搬完装备,跟段瑞打了招呼先行回去,叮嘱他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来接大家。
村长领着几人像村子里走去,路上可以看见许多村民打量着一行人,他们大多都是女人、老人、还有孩子,据村长说年轻人都出去打拼了。
走了不久,眼前出现了一间与众不同的房子,和村子里的其他房子一样,这也是一座吊脚楼,不过比其他房子大了不止一点,这边是今天寄宿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