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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承泽提前读过红楼梦

风波平定,范闲以提司身份暂时接管鉴查院一处。听说他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收拾了不少人,李承泽想起之前陛下对他和太子说的话。

不管你们谁继位,范闲都是朝中重臣。

仗义执法、秉公无私,确实是忠臣。

李承泽喜凉厌热,府上常年备着北地寒冰用来解暑。一说北地,范闲那日告诉陛下,神庙就存在于北极极寒之地。神庙,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当年苦荷和肖恩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神庙,得了天一道心法和一枚丹药,苦荷由此成为大宗师,肖恩也成了一方雄主,更吸引人后世人前仆后继地寻找神庙,妄图得到一样的机缘。

陛下如此关注神庙,这神庙之中到底有什么呢。

这时,有下人通报,范闲来了。

李承泽扬起笑意,大步走出去,范闲已经站在门外,身前还放着一个木桶。

“我可要说说你了,回京都这么久,头回到我这。”李承泽嗔道。

范闲半笑不笑地看着他,说:“确实是我不对,这不,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说着蹲下身子拍了拍身前的桶。

李承泽也跟着蹲下:“这是什么呀?”

“云梦鱼,殿下可喜欢?”

李承泽确实喜欢:“云梦鱼,那可是透骨鲜。咱们喝上两杯,我让人蒸上这云梦……”

李承泽一边说一边打开桶盖,桶里却看不见鱼,只有冰化成的水。他微微抬头看着范闲:“鱼呢?”

说着,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

范闲呵呵笑着:“全城找遍了,没鱼。”

李承泽倒也不恼:“千里送桶水,礼重情更重。”

范闲看他这般反应,笑意敛起,抬脚把桶提倒:“是吗,送你了。”

桶里的水溅到李承泽衣服的下摆,李承泽心中古怪,面上却不显。

“必安,清清。”没再搭理范闲,转身向屋内走去。

范闲却一把拽住他,说要带他亲自去抓鱼。谢必安有意阻拦,李承泽却没拒绝,跟着范闲来到了检蔬司。

坐在检蔬司,李承泽冷眼看着范闲在他面前演戏,当着他的面收了检蔬司戴公公的三千白银。

范闲这是欲意何为?李承泽心中揣摩。

检蔬司戴公公与母亲宫中关系密切,表面上他又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子,各部知道检蔬司背后靠着淑贵妃,对戴公公是好言以对。可范闲不应这样,这贿赂是收给他看的。

若是他就此出手,参范闲一本,很可能还有后招等着自己。

果然,都察院御史联名上书,弹劾范闲营私舞弊、私收贿赂。

李承泽知道此事,才明白范闲的用意。

这是要借都察院的手查他啊。

范闲私收贿赂,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看见了却没动作,就是与范闲同流合污,都察院那群老迂腐既然能参范闲,也不会放过他。

鱼没吃上,白惹一身骚。

“宫里来消息,陛下直接把折子给了范闲。”

“范闲也上奏了?”

谢必安脸色有些怪异,说道:“没有,范闲只给都察院送了一副字。”

“什么字?”

“唁唁狂吠。”

“这是把都察院当狗骂啊。”李承泽笑着说。

“都察院的御史愤怒至极,集体弹劾范闲和检蔬司戴公公。”

“都察院虽说不受鉴察院管制,但鉴察院往里面插几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

“殿下,您意思是这些都是范闲有意而为?”

“有意无意的,明天就知道了。”

谢必安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布绢,递给李承泽,说道:“这是今天宫里送往工部的图纸,褚棠舟偷偷临摹了一副。属下看过,这弓箭设计精巧,并非常人可为。”

李承泽伸手接过来,手绢不大,但画图之人精细,连他都能看懂大概。

“先放起来吧。”李承泽再把东西递给谢必安。

“殿下,如果按着图纸设计出来,定是神兵一件。”

李承泽看着他说:“怎么,你想谋反?”

谢必安一时语塞,拿着东西退下了。

陛下对手中权力的把控极紧,平日他们不过小打小闹,陛下未必放在眼里。若是敢擅养私兵,那才是活到头了。

第二天上朝,范闲与都察院御史当朝辩论。都察院赖名成率先发难,直指范闲贪污,拿出一本厚厚的证人证词。陛下没有管他,派人把检蔬司戴公公带上来。

赖名成手中证据齐全,戴公公见事情败露,束手就擒,陛下下令将他斩首。

李承泽坐在旁边看着,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赖名成再次请求陛下治范闲的罪,范闲却反手给他扣上构陷皇子的罪名说,李承泽当日也在检蔬司。

起承转合,还是到了他身上。

李承泽连忙起身跪下,承认确有其事,不过他回府当天就给陛下写了折子,报备此事。

范闲大约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却见陛下默许了李承泽的话,只好当众宣布他这样做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银票已经悉数交给陈萍萍。一旁的陈萍萍为他作证。

那赖名成为人耿直,自然不相信范闲的话,两人互不相让,唇枪舌战。在范闲的有意引导下,赖名成发誓都察院会不遗余力地查清所有贪官。

陈萍萍像是早有预料,从怀里掏出一本记着各路府衙的贪官名册,想让都察院去查。

李承泽看着赖名成怒目圆睁的样子,心里却已经开始为他哀悼。那册子上一定有他的名字,应该还有不少皇室子弟,赖名成若是接下,可就离死不远了。

册子在几位大人物中传了个遍,最终赖名成不顾同僚劝阻,接下了这本册子。在李承泽眼里,他已然是个死人了。那几个老油条都不愿接手的烂摊子,他一个御史,又能改变什么呢。

范闲精于算计,不知道若是最后看着赖名成死在他面前,该作何感想。

下朝回府,李承泽不断盘算着,想着陈萍萍的册子上还会有谁。

他手下人不少,但自姑姑离京以后都跟着收敛起来,不管都察院查到谁,应该都不能伤他根本才是。

另外,今天检蔬司戴公公被斩首,流言可能会波及到母亲,可惜眼下情况特殊,他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万幸母亲一心读书,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陛下宠幸范家,范思辙身无官职,抱月楼和澹泊书局虽一并关门,但对范家并无伤害。不过他也没指望靠这扳倒范家,只是借此机会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所以也没再为难范思辙,只当没这个人。

这几日,靖王世子李弘成和抱月楼袁梦的私情传遍大街小巷,明眼人都知道李弘成亲近李承泽,这事是谁做的,李承泽心里门儿清。

袁梦已经死了,事情最终只会扣在他身上。李承泽指点手下门客应对,很快,官场传出范闲搞党争,联合都察院对付李承泽的消息。

范建和范闲借口身体有恙,请假不去上朝。李承泽与他两人虽未见面,却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李承泽派太医去范府查探,却得知范建的确是中毒的症状,而范闲也受了重伤。

“范闲师从费介,还能让自己的亲爹中毒。”听见太医的话,李承泽说道。

谢必安说:“您的意思是,范闲是故意的?”

“权宜之计罢了。”李承泽坐在秋千上来回摇晃。

“那范闲怎么做,是为了什么?”

“范闲怎么想的你我自然不清楚,不过”李承泽猛的站起来,“我们可以找个清楚的人问问。”

谢必安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

“走个亲戚。”

到了皇家别院,没见林婉儿,先看见在院里的叶灵儿。陛下给他二人赐婚以后,李承泽还没来得及见她,今天倒是碰巧。

叶灵儿看见他就冲过来,质问他婚约一事。李承泽坦言这是陛下的旨意,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想先见林婉儿,只对她轻轻说:“婚约一事,我们过后详谈。不过你记着,从现在起我们两家即为一体,不管范闲说什么,你都别信。”

叶灵儿听见他的话还来不及反应,李承泽就往屋内走去。

到了殿内,李承泽随意坐下,一边的林婉儿看着有些不自在。

“二表哥,今天这饭你是一定要吃吗?”林婉儿开口问。

李承泽抬手擦了擦嘴,说道:“什么二表哥,叫二哥。自家兄妹,叫生分了。”

李承泽看她一眼,又接着说:“怎么,我走个亲戚,连饭都不让吃。”

林婉儿又问他与灵儿的婚约一事。

李承泽后仰靠着屏风:“陛下赐婚,金口玉言,只能接受现实。”

他转过身对着林婉儿说起抱月楼一事,又问道:“话说范闲回京这么久,是不是还没来看你啊?”

话音刚落,一辆轮椅从门外飞进来,直直砸在李承泽身后的屏风上。

范闲和叶灵儿并排站在门口,李承泽坐直看着他。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范闲开口。

李承泽没说话,靠着椅子,呼了口气。

他说范闲与婉儿是天生一对,还真没说错。他不过挑拨一句,范闲就忍不住了。

送上门的把柄。

林婉儿看着二人冲突,连忙准备开席。

席上,叶灵儿坐他对面,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旁边范闲与林婉儿对座。

两人相互寒暄,情意绵绵 。

许是与范闲撕破了脸,李承泽现在看着他只觉虚伪。若真有这么多情,回京第一天就该来说了,何苦让婉儿等到今天。

不过范闲倒是接着就向她解释了迟迟没来的原因,承认生病也是装的。

李承泽开口讥讽,两人又互呛起来。

林婉儿看着范闲不大高兴,对着范闲说:“你要是觉得心烦,那咱送客。”

李承泽垂下眼睑,想起以前宫里的日子,爱情可是让人眼盲心瞎。

他出声说:“这么无情啊。”

“不用。”范闲给自己斟了一杯,他也跟着倒酒。

两人互相敬酒,李承泽眼睁睁看着范闲手里漏出的粉末飘到他的酒杯里,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仰头喝下。

他不知道范闲撒的是什么,他也不在乎,他活着也行,死了也罢。

范闲却把杯中的酒如数洒下,对着他说:“敬京都所有无辜死去的百姓。”

李承泽倒是没感觉,想在京都活下去,先得脸皮厚。

老大带着北齐大公主进来,下人又送上两桌饭菜。有外人在,他们只谈些家常事。

酒足饭饱,话不投机,李承泽起身打算离去,范闲把他叫住,对着大皇子的酒杯又来了一遍方才的动作。

李承泽微微颤抖,说道:“你在酒里下毒?”

范闲把他刚刚阴阳的话还回来,李承泽身子晃了晃,强装镇定:“我不信。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我。”

他喘了口气,接着问:“什么毒啊,解药在哪呢?”

也不知道演的好不好,不过应对范闲应该够用。到现在,李承泽笃定范闲不会当众下毒杀他。

范闲嬉笑,又掏出一枚丹药递给他。

“这是什么?”李承泽问他。

范闲说:“我说这是解药,殿下信吗?”

没得李承泽说话,范闲拍了拍他肩膀走到林婉儿身边,拉着人出去了。

李承泽面上佯装慌乱,心里却打着算盘。

婉儿对范闲可真是信任。

他若是今天死在这里,林婉儿作为别院主人难逃其咎,她从小在宫里没少见过这种事,现在就这么跟着范闲走了。

两人走过去,李承泽摇晃着身子转过来。坐在原处的老大出声:“范闲,毒杀皇子可是死罪。”

范闲连他也没搭理,径直出去。

叶灵儿走到他身边,眼带担心的看着他。

看着李承泽仰头一口吞下手中的药,叶灵儿更加担心。

李承泽凑近叶灵儿,对她说:“今天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待在府里,不要乱跑。”

说完,就让人把已经喝醉的叶灵儿送回去。

他一步步走出去,双手因为兴奋微微颤动。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李承泽嘱咐谢必安:“回去以后马上进宫请太医,说我中毒。再派人去京都府状告范闲给皇子下毒,请求京都府严查。”

他沉沉呼了一口气,继续嘱咐谢必安:“去褚家找舅舅,让他手下门客散播范闲在皇家别院公然给皇子下毒的消息,务必传遍京都大街小巷。再请舅舅带头,联名各部官员上书弹劾范闲。从现在开始,除了这一件事,别的动作都不要有。”

遗言一般的交代,让谢必安有些不安。

李承泽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说道:“必安,我也不知道吃了这药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我相信陛下不会让我死,至少现在不会。”

话毕,李承泽打开戒指的机关,拿出一粒药塞进嘴里。

这是第一颗。

马车向二皇子府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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