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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是她最爱的小孩

不作数

池砚手中转着笔,眯眼看着那个在篮球场上厮杀的人,人潮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又是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又是一个进分,手中的笔越来越快,物理习题在他的视线里蹦跶跳跃,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终于那笔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池砚站起身,一个深呼吸后,向室外走去,冷水扑在脸上,水流盖住视线,压下了心中的那份难言的悸动,他甩甩手上的水,再次回到教室,在纸上验算步骤。

……嘿嘿,我又出现了……

“小顾子,明晚是池家的晚宴,你去看你的小男朋友吗?”

“妈,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再说了,谁是小顾子?!”顾之再一次纠正母亲的错误。

“不是吧儿子,四周你都没追上人家?他得有多嫌弃你?”顾母震惊。

“你能不能闭嘴!!!”顾之再一次破防。

池家晚宴

顾之穿着高定西装,熟练的同父亲游走在各个产业人士之间,在不知碰了多少杯之后,遇到了跟在池渊身边的池砚。

“老池,你这孩子越长越好看了,倒是有几分像你。”

“哈哈,说笑了,我这儿子可比我差多了,也算有我年轻时的几分姿色。”

“停停停,这么大的人了,真不害臊,顾之,你们两个同龄人有共同话题,去聊吧,我和你池叔叔说两句话”顾父拍拍顾之的手,后者看看池砚远去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顺理成章的与池砚走在了一起。

一路沉默无言,顾之瞅瞅池砚,寻找话题。

“你物理竞赛题做完了吗?”顾之生硬的开口。“嗯”

“那你第三道题解出来了?”“嗯”

“我觉得最后一题有点难度,不过也就难了我那么一下下吧。”“嗯”

这下顾之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奇怪,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顾之没话找话,第一次感受到了尴尬。

又走了一会儿,他脱口而出:“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池砚听到后,怔忡片刻,顾之的耳朵尖红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自己的心思在池砚面前暴露无遗,于是他索性闭了嘴,等待池砚回答。

池砚沉默片刻,顾之眼里的光越来越暗,一声叹息还没有出口,身旁人突然抬头,认真的看向顾之“我不讨厌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只不过是我自身的性格问题,你不用怀疑自己,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感到难过反感的事情,那么我很抱歉。”

顾之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的人,片刻后开怀大笑,“我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对话,好蠢”池砚扑闪了两下眼,看着眼前人尖尖的虎牙和眯在一起的眉眼,也不由得露出了笑颜,心中暗叹:真是两个傻子。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走到了厅外,夏日的夜晚也总是清凉,池中的鱼影打碎了平静,随即又慢慢隐去。

“毕业之后,以后准备向哪里发展”顾之忍不住旁敲侧击。

“不知道,我应该会去学习金融吧,这方面就业广。那你呢,自大狂?”

“我想学医,或者是去支援。尽力帮助身边的人吧。”顾之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学医吗,学医……挺好的,我母亲就是很厉害的医生,但是我应该是再不会动这种职业了。”池砚看了看顾之,云淡风清的说。

顾之不再说话,夜空中繁星闪烁,像是生命里的灯,又像是前方的路,一闪,一闪,顾之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新闻上的女人。

她如母亲所说的一模一样,温柔且强大,笑时眉眼弯弯,像极了眼前人,可惜在对外支援的途中不幸牺牲,与世长辞,她把一生奉献给祖国,只留下爱她的人在深夜中辗转反侧。

她说每一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价值,人人各不相同,人人各有千秋,做玫瑰也好,百合也罢,我们要承认这个世界的多样性,世界并非只有一个我。

顾之没有告诉池砚,在很早以前的那个秋天,曾有一个人,为他撑起了一把伞,种下了一个承诺。

那个人,叫林安。

池砚,你是她的骄傲啊,你一直都是她最爱的小孩儿,是她念经求佛带来的小孩儿啊,她这么好的人,这么爱你,一定会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她会在天上看着你,陪着你慢慢成长,寻找自己的航向。

而我,会代她守护这个愿望,亲爱的,我因她而活,为你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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