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涂山府邸的屋檐在月光下投下深深的阴影。防风意映披着一件深色斗篷，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她的伤势已经好了七八分，但胸口偶尔还会传来隐隐作痛。
“涂山篌...”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腰间缠绕的软剑。
府中的守卫按照惯例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她早已摸清了规律。趁着守卫交接的空档，防风意映如一片落叶般飘过庭院，脚尖轻点石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祠堂的大门紧闭，但这对她而言不是障碍。她绕到侧面，找到那扇常年失修的偏窗——这是她上次被关在祠堂时发现的。手指轻轻一拨，窗栓应声而开。
祠堂内烛火幽暗，只有几盏长明灯在神主牌位前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灰尘混合的气息。防风意映屏住呼吸，贴着墙壁移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黑暗的角落。
“我就知道你会来。”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防风意映猛地转身，看见涂山篌从一根立柱后走出，脸上挂着笑容，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你倒是警觉。”她冷冷道，同时解下斗篷，露出里面贴身的夜行衣。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勾勒出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身形轮廓。
涂山篌突然出手，三道银光破空而来。防风意映侧身闪避，银针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钉入身后的木柱，针尾微微颤动。
“卑鄙！”她怒斥一声，寒霜剑已出鞘，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涂山篌不答，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刀身漆黑如墨，显然淬了剧毒。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刀光剑影在祠堂内交错。神主牌位前的烛火被剑气激荡，忽明忽暗。
“你以为就凭你这点本事能报仇？”涂山篌在交锋间隙讥讽道，“上次若不是...”
“闭嘴！”防风意映厉声打断，剑势陡然凌厉。她想起那日胸中怒火更盛。
涂山篌显然没料到她伤势恢复得如此之快，动作稍有迟缓，左臂已被寒霜剑划出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后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的伤...”
“托你的福，还没好全。”防风意映冷笑，“但收拾你足够了。”
她不给涂山篌喘息的机会，剑招连绵不绝，如暴风骤雨般攻去。涂山篌勉强招架，额上渗出冷汗。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掷向地面，砰的一声炸开一团烟雾。
防风意映早有防备，闭气后退，同时左手一挥，三枚银针射入烟雾中。只听涂山篌一声痛呼，烟雾散去时，他半跪在地，右肩插着一枚银针。
“你以为我有这么傻？”她缓步逼近，剑尖直指涂山篌咽喉。
“你以为你废了我，涂山家就会高看你一眼？”涂山篌喘着粗气，突然阴笑起来，“别做梦了！”
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防风意映心口。她瞳孔骤缩，手中寒霜剑发出嗡鸣：“喔？”她一字一顿，“那今日就让我教教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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