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涂山篌冷笑，“那日...”
“篌儿！”老夫人突然厉声打断。
涂山篌愤愤地闭上了嘴。
防风意映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无辜：“老夫人若不信，可请医师为我诊脉。我这几日服用的药方，医师那里都有记录。”
老夫人沉吟片刻，挥手示意府中首席医师上前。老医师恭敬地为防风意映把脉，片刻后回禀：“回老夫人，防风小姐脉象虚弱，气血两亏，确实伤势未愈。按此情形，不应有与人激烈打斗的能力。”
厅内众人议论纷纷。涂山璟忽然开口：“你可当真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容？”
涂山篌一滞，随即咬牙道：“当时虽光线昏暗，但她同我讲话了，就是她！”
“这就奇怪了，”涂山璟平静地说，“防风小姐的院落离祠堂最远，且沿途有多处守卫。若她真要去祠堂，不可能没人看见。”
老夫人眉头紧锁，显然也开始怀疑涂山篌的说辞。就在此时，一名守卫匆匆进来禀报：“老夫人，我们在祠堂后墙发现了可疑脚印，似乎是外人潜入的痕迹。”
防风意映心中暗笑——那正是她刻意留下的误导线索。
老夫人长叹一声：“看来是有人故意挑拨我涂山家内乱。篌儿，你受了惊吓，看错了也是情有可原。”她转向防风意映，“防风小姐，老身代篌儿向你赔不是，深夜惊扰你了。”
防风意映连忙行礼：“老夫人言重了。大公子遭遇不幸，意映也深感痛心。只望早日抓到真凶。”
涂山篌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老夫人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只留下医师继续照料涂山篌。
防风意映刚走出正厅不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防风小姐，请留步。”
她转身，看见涂山璟站在廊下，月光为他清俊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他眼中带着探究的神色，让她心头微跳。
“二公子有事？”她故作平静地问。
涂山璟走近几步，声音压得很低：“这里说话不方便，能否借一步？”
防风意映略一思索，点头同意。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小亭，四周空旷无人，不必担心被偷听。
涂山璟稍稍靠前站了些，“是你做的，对吗？”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防风意映沉默片刻，终于卸下伪装：“是我做的。”
“你是如何看出的？”
夜露沾湿了涂山璟的袖口，在月下泛着冷光。他心下震惊自己的猜想居然是真的，他敛了敛自己的神色。
“医师说你气血两亏。”他声音压得极低，指腹突然扣住她手腕命门，“但此刻脉象沉而有力，分明是运功后的余韵。”
防风意映腕骨一翻便挣脱桎梏，袖中银针已抵在涂山璟颈侧动脉处。两人呼吸交错，在青石砖上投下如同交颈鸳鸯的影子。
“你要告发？”她针尖刺破他一点皮肤，血珠顺着银针螺纹蜿蜒而下。
“我若要告发，方才医师把脉时就会拆穿你刻意紊乱脉象的手法。”他突然逼近一步，任那银针没入更深，“我只是想知道...”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