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自嘲笑出了声。
“这里有几个女子是自愿呢？爷都帮吗？”
鸳鸯抬眸去看黎程的眼，她的眼中充满无奈与嘲讽，黎程听此蹙眉不语，却也知其是理。
鸳鸯见黎程犹豫了，她起身绕过他半躺在床上。
“我奉劝爷，少些善心，世间周遭，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黎程也不禁咧嘴自嘲，他又何尝不知其理，他转身看她，见她眉眼空洞，倒像早已看透世事。
黎程“我求姑娘帮我寻人，自当看顾姑娘的周全。”
“且不说如何看顾？我不过见过那姑娘一次，也不是什么自由身，若寻不到爷当拿我何？”
鸳鸯带些呛人的意味，黎程眉头皱得更深，心下极其抗拒她的说法，他的声压低了下来。
黎程“大不了我将你赎出来去找。”
“呵”
鸳鸯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出声来，她摇了摇头望向有些怨怒的黎程，淡然道。
“爷就没想过她已经离开京师了。”
黎程“那也得先找。”
黎程回答得毫无犹疑，倒让鸳鸯双眸微动，只得轻叹一声。
“爷当真念旧，倒让我惊诧。”
黎程见她不再是呛人的模样，也恢复了些情绪，追问道。
黎程“惊诧什么？”
鸳鸯笑语。
“这魔窟竟能遇到专情人。”
黎程不语，他不曾和女子接触，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屋内静默，窗外乌鸦啼鸣，两人不再提前话。
“爷当真不走？”
黎程“我若走了，她们可会为难你？”
“不过是一顿罚。爷是读书人，若要名声还是走了好。”
黎程“如何罚？若我多给些银票，可能保你？”
黎程心下犹豫，只得追问。
“爷可别想着保我了，我且不在意，爷问这么多作甚？”
鸳鸯又笑了，心里却热了一分。
黎程“那你替我考虑什么名声？”
“我是怕爷名声没了，寻到的姑娘生气。”
黎程一愣，脑子里出现小枫的模样，即刻又笑了出来。
黎程“她不会。”
鸳鸯疑惑的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男子。
“你怎知她不会。”
黎程“她会信我。”
鸳鸯听此，眉眼跟着笑起来，并不是之前的嘲笑，她带着几分诧异与欣赏。
“爷，人是会变的，如果对方变了呢？”
黎程“不会的，她不会。”
鸳鸯无奈的扭头笑笑，支起半身来。
“真不走？”
黎程不动，他倒是想过名声问题，若让师长知晓他在此过夜，恐会寄信给父母亲。但事急从权，他是做不到置之不理的了，如何解释只得先置于脑后。
鸳鸯见他不动，起身将床被整理一番。
“爷若不走，便歇床上吧。”
黎程深觉不妥，只说不用，鸳鸯却道。
“爷今日留宿，明日便有人知，没必要委屈自己睡不好。”
“爷既是帮我，若碍于我，我便坐一夜也是。”
黎程“我一男子，哪有让你坐一夜的道理。”
鸳鸯叠被的手又是一愣，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这话，也是，她何曾听过这样的话。
黎程脑子倒没停下，只怕又有人瞧着看出什么端倪。
黎程“这样，你出去打些水，也就是当作，当作一起了。”
鸳鸯闷头浅笑，点头应下出去打了水。
大抵知道黎程是不会让她帮忙梳洗的，便自坐回妆镜前摆弄钗镮胭脂。
黎程用手浇水，清洗了两次脸，倒觉清醒不少，他坐回桌前。
黎程“你这里有纸墨吗？”
鸳鸯起身给黎程递了过去，黎程调了调枯墨汁，几首诗后，不知再写些什么。
黎程“你会写字吗？”
“会几个字。”
黎程“你原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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