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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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可以随意出入寿康宫，无人通报。
他昨晚自由来去，半夜了到她床边。平日的行为便可见一斑。
“来，”她为他夹菜。
“炩主儿，你这是干什么？”他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不干什么。公公操劳了，我不是不知好歹，不知恩图报。”
他眯起眼，上下打量她。
“甜白釉的事儿我听说了，不必挂心，”他单刀直入，“在皇后面前，皇上总是得端着一些。待到无人的时候，这男人，就还是男人。”
跟个泥鳅一样。
嬿婉皱了皱眉。
“罢了，终究是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她嗔怪道。
“？”
进忠眼里讶然，正思忖如何对答，又听嬿婉道：“你今早回去可被人发现了？”
进忠道：“放心，没有。”
“那你今晚也别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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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当年看不出来。
他从不直接说。好话说的阴阳怪气，半真半假，从不真诚。 那似有似无的暧昧，一会儿也就无影无踪了。
太监最擅长隐匿情绪。
不知她心事的进忠公公此时正蹲在她腿边，素白的手正替她剥果壳。
他生得一张重情重义的厚唇。一对钩子一样锐利的眼眸，时常透露出些狡黠的光芒，又一瞬消失不见。因此平素里，她总觉得他像是在隐匿地观察猎物。
他把最后一颗坚果剥干净，将果肉轻巧地放进碗里，又将果壳尽数敛了，收在一旁。极轻微地拍拍手，却不发出什么声响。
此时他又是个后宫日子人了。
工完场清，进忠正欲起身，忽然被嬿婉拉了。
就拉在刚刚拨果壳的素白的手上。
进忠显然十分受用。微微抬起头，有耐心地望着她。
摸摸他的脸。抬起他的脸，才看彻底看清楚他的长相。
他竟也顺便就着她的手，将脸贴在她白嫩的春葱指上。
“怎么了？”他勾起嘴角笑道，“是奴才脸上有什么东西？”
游刃有余的样子。他似乎一直是这样从容和矜持的。
她忽然起心动念，朝着那笑吟吟的嘴角戳了进去。
那葱一样的修长手指，一时间侵入了他的口腔。
迫得他不得不张开口，呜咽。
他浑身一震。不由得，闭起眼睛，有一瞬间陶醉。半刻后连忙往后躲了躲，堪堪吐出她的手指。
“呜……”他惊魂未定，不受控制地喘息。
心下激动，犹疑地盯着她片刻，就欺身欲凑上前来。
却被拉住了胳膊。
“公公不是今晚赶着回养心殿，不能待么？”她眨眨眼，无辜地皱眉道。
仿佛刚才捉弄他不过是她无心的。
进忠低头儿看了看被拉住的袖子，又眯起眼睛盯着嬿婉，眼珠在她那张脸上狠狠转了两转。
“好，”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然后仍好脾气笑了，“奴才便先回养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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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精神很好，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方才那两根白葱一样的手指。恍惚一瞬后，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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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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