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冰冷的话砸在耳朵里：“你的力量核心。很弱。但扎根了。”司夜辰掌心那团蓝光像在嘲笑我的无知。

狂喜瞬间冻住，心悬在半空。他根本不给我问的机会。

“感应它，守住。”命令冰冷砸下，“现在。”

根本没时间消化！我赶紧闭眼，手指更用力地按住手臂内侧。能感觉到那点微弱但持续的跳动。不敢多想，所有精神像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扒住那点“活”的感觉。

嗡——

司夜辰的手突然扣住了我按着手臂的右手手腕！

力道沉得像是铁箍！一股比刚才探查时更霸道、更冰冷的能量顺着他手指炸进来！

“呃——！”灵魂都冻得哆嗦！

这不是保护！这股冰流就是冲着我那点可怜的新生力量去的！恶狠狠的碾压！那股新生的脉动像是刚破土的嫩芽，瞬间被冻得几乎停止！

“放轻松？” 他声音里的冰渣子快掉出来，“感受它怎么被‘咬’的！”

这是训练？！这简直是凌迟！他想碾碎我刚找到的东西！

恐惧和本能的愤怒轰地燃起！想挣扎，手被他锁得死死的！那点微弱的搏动在冰流肆虐下越来越弱，像快要熄灭的炭火。

不行！绝对不能让它熄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守住！牙齿咬得咯咯响，精神被逼到极限，发了疯一样挤压着全部注意力！所有的意念都浓缩成一个尖锐的点，像野兽护食般狠狠“咬”了回去！死死抵住那股入侵的寒冰洪流！

噗！

不是身体的冲撞，是两股力量在意志层面的一次疯狂硬撼！

意识剧烈震荡！像被重锤砸中了太阳穴！耳朵里嗡鸣一片！喉咙口泛起浓浓的铁锈腥甜！身体里的冰流似乎被这股疯狂的意志阻挡得短暂一滞。

就在这时！

被我死死“咬”住的那股冰流核心——靠近司夜辰手指源头的地方——一丝极其微弱、却不容错辨的……悸动？

像冰层深处……冻僵的心跳？！

这感觉荒谬又真实！一闪而过！司夜辰似乎毫无所觉，他纯粹是在用这股力量碾压我！

“哼！”一声蕴含怒意的冷哼。

镇压的冰流骤然增强！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

噗——！

胸口剧痛！喉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猛地呛出一口血沫！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按着手臂的右手被锁着，全靠他扣着才没瘫倒。感觉快死了。

就在濒临崩溃的瞬间，那股可怕的冰流突然如潮水般褪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束缚手腕的巨力骤然消失！我只来得及瞥见司夜辰抽回的左手食指指尖——那里刚刚似乎极其微弱地……泛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白气？

随即就被他迅速拢入掌心，连表情都没变。

“废物。”冰冷的声音砸下来，把我从惊疑中砸醒，“三天练不出抵抗本能，不用待了。”他甚至没再看我，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溶洞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嘴里的血腥味。我撑着膝盖，眼前金星乱冒，又冷又疼，虚脱感比刚才更甚。

但…手臂内侧？我猛地低头，右手下意识地再次覆上刚才搏动的点——

温热还在！

那微弱却坚定的搏动，还在一下、一下、一下…顽强地跳动着！

像一颗埋在冻土下、被碾过无数次、却依然不肯熄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