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默克家族的营地边缘,支起了一片破旧的帐篷。这里面住的都是些奴隶与战俘,他们面黄肌瘦衣服破烂,而且是好多人挤在一个帐篷里面抱团取暖。同中原早就废除了奴隶制不同,戎狄这边依然保留着。而奴隶的来源则基本都是靠战争掠夺与买卖交换,反正也不把他们当人看,顶多算是个会说话的牲畜罢了。
同为千金大小姐出身的塔娅与吉达丝都被熏得直犯呕,但又不得不佩服沈令宜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毫无反应。她俩平时都是享惯了福的人,哪里想得到沈令宜曾经见识过比这还更惨烈的,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狠人,以后尽量离她远点。
三个人在奴隶营地中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一个出自老巴赫托家的人。这下子吉达丝得意极了,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塔娅脸色十分难看。但并不想就此对自己那个老对家低头,只是含糊了几句就糊弄过去了。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你们家的人你还不信!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吉达丝还想继续穷追猛打落水狗,冷不防一个严厉的眼神飘了过来,吓得她一缩脖子把后半句话都给咽了回去。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沈令宜总是叫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吉达丝有上那么三分戒惧萦绕在心头上。
不只吉达丝,塔娅对沈令宜也有种莫名的感觉。一方面源于她并不是很信任这个同死对头成天混在一起的女人,二来也是对于陌生人的戒备。可对于沈令宜的判断,又实在是寻不出来她的错处:“看来我们还是得换个地方去寻找线索啊。”
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的是拖油瓶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个能与吉达丝比肩的大麻烦。看着那土墙垛口上来回游动的高大身影,塔娅迟疑道:“我们真的必须得进去吗?”
“怎么,怕了。”塔娅最不能接受被人、尤其是死对头蔑视,想都没想就自告奋勇想当先锋,叫沈令宜一把给扯了回来。训斥她不该像刚才那样不计后果冒险,顺带还将火上浇油的吉达丝给捎上了。训完了她俩,朝着营垒的方向幽幽道:“看来只有等晚上了。”
在外面等了一整天,始终都没有云英的半点消息,吴阶觉得她可能已经出事了。终究是一路同行的队友,几个月朝夕相处下来多少也有些情谊,觉得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不是君子所为。于是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去捞人出来。
趁着半夜月黑风高,吴阶换了一身黑色短打,随身只带了几样必须得用的东西便孤身出发了。他小心翼翼的潜过那片让无数人马都未曾越过去的空地,溜到了土墙根下等待机会。
吴阶久在军中,对军中的各项条例十分了解。大约过了半盏茶左右,上面传来了脚步声与说话声,原来是到守卫换岗的时辰了。趁着前班守卫下哨而接班的人还未到的短暂时间,迅速掏出钩爪用力抛上去钩住墙头,然后攀着绳子快速而又无声的爬上去。然后从另一边溜了下去,快步消失在了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