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

“你……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些什么？我被他简短的几句话弄懵了，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不过隐隐觉得，这不是恨能做出来的事情，如果是真恨，估计会把整具尸体带出来，皮鞭暴晒辣椒油，鞭尸几顿再说，反而像是某种偏执，求而不得的执念。

齐羽看向我，还是带着笑容，“所以我很喜欢你，很多时候想看看在同样情况下，你会怎么办，就彷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过……”齐羽顿了顿，眼里露出遗憾，抬手指了指窗外的树，“我要死了，只能到这里了，我死后，把我埋那棵树下吧，来年开花了，拍张照片烧我，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愣了几秒，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就当你答应了”齐羽露出一个轻松笑容，抬手拍了拍我的头发，跟摸小狗似的，眼里映着水光，再次说了一遍：“其实，很多事情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是齐羽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悲伤与郑重，可我当时不理解，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对着那束盛开艳丽的海棠花只觉悲凉。

一点半，闷油瓶下来喊我回去睡觉，第二天一早，齐羽走了。

因为他是尸狗吊成员，必须要和我爷爷一样活化，最终埋在小花树下的只是一坛骨灰，与之一同下葬的还有一枚玉佩和一根肋骨。

下葬那天小花也在，看着我和胖子刨土，小花十分无语，“吴邪，你答应的他的，这宅子你买了。”

我擦了擦脖颈流淌的汗，火化完正中午，太阳烈的狠，整个人十分燥热，“我倒是想拒绝，他没给我机会，要不你问问他，有没有钱买这座宅子。”

对于我的耍赖，小花已经习惯了，默默在繁冗的账单上记了一笔，倒是黑瞎子不服气，“你这话说的，死了的咱管不了，就得问你要。”

“那先欠着，死者为大懂不懂？这还没下葬，当着人面谈买地钱，市侩不市侩。”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挖成型的土坑，和胖子把骨灰坛放下去。

齐羽走后，小花和瞎子常常不见人影，胖爷基本上不来，宅子里只剩我和闷油瓶。

突然少了一个人，我有些不习惯，闷油瓶一如既往的话少，而我也不想多说，和他交流基本上都是眼神，好在多年来的默契，他懂我，我懂他，不需要言语。

渐渐地，我也喜欢窝在榻榻米上，学着齐羽生前的样子，望着院子里的海棠，一躺一整天。

心理治疗仍在继续，从每周三次增加到四次，药的数量也相应增加，每次吃完药胃就落了个半饱，吃不下去什么饭菜。

闷油瓶看着，虽然不言语，但我知道他在着急，天天三顿换着花样做菜，可我真的吃不下，不想让他担心，我会硬着头皮吃下去，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趁他不注意再偷偷吐掉。

医生说我的病情在好转，我觉得他是在放屁，好几次发脾气不想去，结果被闷油瓶掐晕打包带走，最后也消停了，想着如果他们能安心，那就去吧。

【作者有话：今天感冒，脑子昏昏沉沉，伴随低烧，一起床就晕，先更一千，欠一千字。天气渐冷，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