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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乡下人进城

黑暗纪元:不死军团崛起

那天晚上,岛上所有人都死了。风暴结束前,阿尔布雷希特的最后几个仆人被十几个僵尸撕碎了,这些僵尸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辛苦地把隧道挖得越来越深。即使没有任何武器,僵尸们仍然在几分钟内扼杀了岛上几乎所有人的生命。这甚至不能被称为一场战斗。活人设法弄伤了一两具尸体,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执行杀戮命令。

在僵尸撞倒前门之前,只有一名学徒设法从窗户逃出,他只在水中涉水了几百英尺,就被什么东西拖进泥里,直到他的肺里充满了水。

早晨,风暴平息了,太阳升起时,多年来第一次,岛屿周围一片寂静。在发生致命变化之后,没有一只鸟敢鸣叫或歌唱。到目前为止,潜伏在沼泽中的邪恶势力一直局限于某地,而且只专注于一件事:保护它那血腥的宝藏。

尽管对黑暗最为敏感的人总是能感觉到黑暗,但现在黑暗却是一团可以触摸到的阴影。黑暗笼罩着整个地区,甚至村民们在乘船出发捕捞今天的晚餐前,做出驱邪手势时都能感觉到。

沼泽中的邪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和增长,变成了比以前更黑暗、更恶毒的东西。一个强大的思想正在它黑暗的内心深处被吞噬,这让它想到了各种以前从未考虑过的事情。即使是现在,幽灵也在利用僵尸进行新的实验,这些实验是法师想象出来的,但因为道德问题而不敢真正去探索。他们正在画出新的圆圈,上面刻着更黑暗的符文,僵尸们把尸体装进桶里,看看腌制尸体是否能制造出更结实、更坚固的容器,与此同时,它的剩余仆从们带着临时工具撤退到深处,再次开始在基岩中挖掘隧道。

现在沼泽里有更大的宝藏需要保护,这意味着要把它埋在更深的迷宫中,这个迷宫非常黑暗,而且非常坚固,以至于没有人能找到它。这些努力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或者执行这项工作的不死仆人会在完成工作之前化为尘土,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沼泽的贪婪是永恒的,它不会休息,直到它所觊觎的东西被安全地藏起来,永远无法被夺走。正是这种渴望让它把目光投向了小渔村,而小渔村现在已经深入它的领土。那些如此痴迷于捕鱼和进食的微不足道的人类生命,只是为了养育出同样学会捕鱼和进食的年轻人,他们不再只是痛苦和生存的来源,也是这个无休止的项目的劳动力来源。

几个月来,沼泽一直在捕食孩子们的梦境和病人的疾病,但随着黑暗知识在它的护身符监狱中酝酿,沼泽的视野变得更开阔。埋葬在村庄中心寺庙神圣土地上的死者是它无法触及的,但其他一切都属于它,只要它伸手去抓。在池塘里被洗干净的溺水者的骨头、埋在浅坟里的谋杀受害者的尸体,他们永远不应该被发现,甚至试图与黑暗力量讨价还价来诅咒邻居的小巫师团伙现在都是沼泽的财产。每一个都是能量源或可能使用的武器,它尽可能专注地研究它们,尽管它的焦点仍然经常随着天气和月相的变化而漂移。

吞噬法师耗尽了它的大部分储备,所以它没有立即采取行动。相反,它只是存在着,让恶臭的水重新焕发活力,白天和黑夜在它的领地周围无害地循环。它现在什么都不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需要更多的尸体来激活,需要更多的铁来熔化成锤子和凿子,但现在不着急。它不知道该怎么着急了。沼泽所做的只是观察和等待时机。

一个月后,两个男人边喝啤酒边争论谁该补网。争吵演变成打架,打架导致其中一个人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一时冲动溺水身亡。凶手若无其事地回家了,而鱼则开始啃食受害者的尸体。只需一周,尸体就会腐烂得面目全非。两周后,尸体就无法复活。但今晚——今晚,它沿着池塘底部跋涉,直到到达浅滩,走上沙洲,朝着它以前的村庄走去。

死前,尸体名叫乔治,他对沼泽地的了解仅限于捕鱼越来越好,但捕鱼不值得在日落时分离开。他是个正派人,在生命的 32 年里一直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现在,他只是一具肺里充满水的尸体,笨拙地迈着步子,向他表弟的棚屋走去。

午夜过后不久,当它找到目的地时,没有人醒来,如果有人听到索蒙在床上被自己的受害者勒死时发出的恐怖尖叫声,他们也不会点上灯笼去调查。沼泽享受着短暂的欢乐和复仇的快感,这种快感在它傀儡的死寂脑海中闪过,它满足了死者最热切的愿望。

沼泽领地内的死亡总是令人兴奋。每一次掠食行为都为它提供了食物——从鲸头鹳吞食鳗鱼到人杀人。死亡是它的盛宴,它的领地越广,这些微小的自然行为就越多。

然而,像这样一场充满情感和复仇的谋杀,比大自然一周的恩赐更有价值,沼泽因此而恢复了生机。即使它吸收了这种精华,它也必须告诫自己不要肆意屠杀镇民。在他们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能都没有东西可以享用,所以它必须慢慢吞噬他们,一次吞噬一条生命。

无论如何,今晚的主题不是谋杀,真的不是。乔治把索蒙的尸体从棚子里拖出来,拖回摇摇欲坠的码头,那里是在这里捕鱼的人的海滨。然而,就在半路上,它停了下来,把尸体扔在街上,然后突然转身试图进入寺庙。沼泽立刻做出了反应,它立刻后悔了这次实验。一阵尖锐而陌生的疼痛袭来,它向后退去,但为时已晚。尽管它才刚刚踏上神圣的土地,僵尸几乎立刻就开始冒烟了。

沼泽试图切断绳索,结束与乔治尸体的联系,但它做不到。它被迫忍受着浸水尸体沸腾时的每一种感觉,同时从内到外燃烧。沼泽考虑激活索蒙的尸体,将仍在燃烧的乔治尸体拖到水中,但它决定今晚不想冒险与圣人进一步接触。第一次事件已经耗尽了它的大部分储备,它认为向村庄发出警告不会有什么坏处。

这次遭遇让沼泽深思。到目前为止,它一直认为这片小土地暂时无法触及,但如果神灵就是这么想的话,那么它很可能永远都无法触及黑暗势力。神圣的力量将它击退,是即时的,也是不可抗拒的。潜伏在沼泽中的黑暗无法想象任何能让它战胜这种力量的计划。

它唯一的弱点似乎是,即使它非常强大,但范围却非常有限。几乎村庄的每一部分、每栋房屋和棚屋都在沼泽的覆盖范围内,不在神的保护范围内。它应该不会造成问题,但如果它无法消灭那个小小的山顶避难所,它就必须想办法烧毁它,以免它成为它身边的一根刺。

沼泽完全搞错了村里人的反应。几个小时后,前往船上的人们发现了两具尸体,并跑去把牧师带走,这确实吓坏了他们。不过,事情远没有结束。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在尸体被埋葬在教堂墓地后,他们还派了一名守卫轮流在各个家庭之间巡逻,以确保他们为可能在黑暗中发现的任何邪恶做好准备。然而更糟糕的是,死者可能会从自己的坟墓中复活并谋杀他人的想法足以让几乎所有住在那里的人都变得更加虔诚。他们祈祷。他们去教堂。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口头上说说,而是真正开始相信了。

沼泽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这一点。仅仅几天之后,神庙周围的神圣土地就不断扩大,并向黑暗发起反击。突然间,大多数渔民的梦想都被沼泽封闭了。这是一场灾难。它想知道,这种情况会无限期地持续下去吗?城镇的规模和虔诚度是否会增长,以至于在一年或十年内,幽灵隐藏的黑暗阴影会被神圣的圣光完全抹去吗?那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命运。

必须得做点什么。之前,沼泽想要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次吞噬村民们的生命。它想找到合适的仇恨和敌意来激化它,这样它就可以享受从凶手和被谋杀者的灵魂中涌出的黑暗。但现在这是不可能的。按照目前的速度,整个村庄将在一年内再次被它吞噬。它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接下来的一周,村子里就像是瘟疫肆虐,很多人都开始病倒。牧师阻止了任何人死去,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镇上几乎每个人都病得很厉害,至少有几天。如果他们没有因为发烧卧床不起,那么他们就会被困在户外厕所里,希望自己能这样。那是一段可怕的时光,但到了最后,他们的信仰反而增加了,尽管沼泽并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如何增加的。

它的报应本应让他们惊恐万分或死于疾病。相反,它却不知何故让他们更加信仰这个奇怪的神,随着它的影响越来越大,沼泽的统治范围也逐渐缩小。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现象,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战争。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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