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饶有兴趣地跟随着子爵接下来的旅程，但是它的触角没有像刺进前任诗人的灵魂那样深深地刺进男孩的身体，它所接收到的关于下游世界的信息就像他所行进的河水一样断断续续、浑浊不堪。
那就很好了。
沼泽仍在探索该地区的领土，并继续遇到一些困难，即使洪水已成为过去，奥罗扎河在可预见的未来应该已经找到了新的路线。日复一日，界限似乎变得模糊和变化。对于像河流这样动态的东西来说，这是有道理的，但在河岸上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河岸上发生这种情况的频率也一样。这几乎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它缓慢的蔓延，但不像附近的神圣土地那样强大。大自然似乎在拒绝它。
巫妖的思想库里没有一个法师能确定。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地脉，因为它的领土已经变得足够广阔，可以受到这种东西的影响，所以巫妖把这个问题留到下次再考虑。只要它能感觉到沿岸散布的村庄和渔村，这就足够了。它已经在探索那些朴实人民的梦想，了解每个社区中存在的社会网络和分裂。很快，它就会激怒他们，一点一点地付出血腥的代价，因为长期的冷酷怨恨和死亡的仇恨又复活了。
也许当冬天终于到来时，它会在河流下游传播一种新的热病，并测试它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在南方的某个地方有一座真正的城市——塔格尔。它曾通过那些被诗人感染贪婪的人的眼睛瞥见了它的海滨和酒馆房间，但它非常希望看到瘟疫在城市中蔓延，这样它就能真正了解居民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重要的是地精。黑牙继续在各个方向取得巨大进展，他们的敌人节节败退。在西方，他们对食狗者的胜利很快就变成了一场溃败，而在东方和南方，燃烧骷髅队遭受了真正的损失，即使他们拥有魔法。格罗德现在率领着自己的战队，里面全是黑牙最野蛮的战士。
沼泽开始给予格罗德最凶猛的战士们他们自己的次等天赋，这并没有什么坏处。当然，他们永远不足以对沼泽选定的领导者构成威胁，但它想要更多的鲜血，它只有与那些杀戮的生物建立更多的联系才能尝到鲜血。所以，黑牙战士越野蛮，他就会变得越野蛮。
正是通过这些次要的联系之一，沼泽首次发现了燃烧骷髅力量的来源。在一场罕见的失败战斗中，格罗德被迫在数名萨满的密集火力下逃窜，格罗德的一名战士被杀，当晚，胜利的一方将尸体带回庆祝晚宴。
内夫是那片焦土战场上留下的最强大的战士，胜利一方想要将他带回老巢，好好享用他的力量，这再正常不过了。在他们眼中，昨天的战场就是明天的盛宴，而对于这些野蛮的生物来说，没有什么比他们死去的敌人的肉更美味了。
不过，黑暗势力从那顿可怕的晚餐中了解到了几点。首先，在烟雾缭绕的喷气孔和间歇泉（燃烧骷髅领地的中心）后面，有一个洞穴，似乎是他们真正的据点。不过，那并不是一个洞穴。不像黑牙族曾经住过的那个洞穴。这是一个古老的矿井，无论建造它的人是谁，它早已被废弃了。
这本身就很有趣，黑暗从未见过如此遥远的西方文明的迹象，因此数十年历史的采矿场并不常见。它脑海中的一些声音低声说矮人是罪魁祸首，黑暗相信了他们。它的主要声音中没有一个见过矮人，它当然也从未尝过矮人的痛苦，但它很想尝尝。
更不寻常的是，在矿井的第三层，那里的旧采矿作业让位于一个纯粹的地精聚集地，那里有黄金。即使充当间谍的尸体被拖下尘土飞扬的隧道，大而明亮的矿脉也清晰可见，黑暗渴望着它们。仅这条隧道的墙壁上的黄金就比它目前整个宝藏中的黄金还要多，它渴望将其添加到自己的收藏中。
毫无疑问。燃烧骷髅必须倒下，也许黑牙也必须倒下，但只有这样伯爵的人才能把它挖出来。理论上，僵尸当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这将意味着大量的资源必须从迷宫最底层的伟大工程中转移出来。不——它必须依靠人类的贪婪来开采它，至少在那之后是这样。既然它开始更好地了解世界，就不能再拖延了。
自从燃烧骷髅部落的胜利战士开始拖拽这具尸体以来，黑暗一直在酝酿各种毒素，让各种疾病在它体内蔓延。另一个部落可能会吞噬自己的一个棋子，但那将是一个代价高昂的行为。当他们把地精尸体吐出来，开始在明火上烤它时，什么也没改变。火能做的只是减弱它的恶意的影响，而不是消灭它。
就在那时，它感受到了火的侵袭。
不是舔舐皮肤的火焰，也不是开始烧焦恐怖盛宴的热度。不，那是它感受到这两样东西背后的火的时候。在炊火的余烬中潜伏着比火更黑暗、更热的东西。这是萨满在战场上施展的魔法的相同味道。
黑暗什么也没做，只是忍受着火焰带来的痛苦，试图研究这种新现象。这是类似的东西吗？另一个喜欢火焰和暴力而不是沼泽所青睐的死亡和疾病的灵魂？
当然，它可能是任何东西，甚至是一些它永远无法理解的新的妖精魔法，但现在它正在寻找它，它可以感受到遍布洞穴的图腾中微弱的精华流淌。
是的，当地精们准备开始享用盛宴并撕扯死者嘶嘶作响的肉体时，黑暗确信：它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人。它不知道他们是常见还是罕见，但它也不想直接与他们战斗，直到它更好地了解自己在面对什么。
这样的损失代价可能很大，而火灵很可能不知道黑暗的存在，反之亦然。出其不意是有价值的。这是沼泽自村庄以来一次又一次学到的教训。因此，它放弃了对地精的控制，让联系消失在以太中，而不是冒险泄露自己的计划，再加一两剂肉毒杆菌。
该地区不仅有值得为之奋斗的黄金和妖精。不，还有另一个值得学习的灵魂。黑暗能吞噬它吗？它会愿意这样做吗，还是找到一种方法将它消灭会更安全？
目前它还没有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新计划：燃烧骷髅不再是格罗德的首要关注点。他们将等待黑暗势力能够带来其他工具，并更好地了解为萨满巫师提供魔法力量的火灵从何而来。
目前，他们要集中精力征服其他部落。首先，他们会彻底消灭食狗者，然后他们再集中精力对付尖矛者和啃骨者，以及他们后面的其他部落。
地精们对这种战术变化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攻击最弱的受害者，而正是沼泽的不断刺激才迫使他们将注意力转向更强大的敌人。
当然，他们仍然确信自己选择的部落能够击败燃烧骷髅和他们的烈焰魔法，但一旦他们粉碎了周围的部落，并把他们的幸存者组织成一个可怕的拳头，迅速击败他们的烈焰敌人，他们就会更容易地做到这一点。这是一个简单的计划，格罗德在做了几个晚上的梦之后，就热切地接受了这个计划，这足以让沼泽的意志铭刻在格罗德的心中。
从那时起，他们骚扰燃烧骷髅部落只是为了让他们处于防御状态。他们把这些渣滓的灰烬图腾摧毁，而他们真正的战团则一次又一次地袭击他们西边的邻居，直到另一个部落再也没有留下一个肮脏的狗骑士。
沼泽想，如果它面对的真的是幽灵，那么它也必须遵循类似的规则，包括领土和边界，不是吗？扰乱那些远离浑水和不死军团的幽灵的最好方法很简单：地精需要拆毁每一块表明燃烧骷髅曾拥有特定领土的碎片，并用他们自己的可怕战利品取而代之。因此，很快，东部的每次冲突都会导致对另一个幽灵部落似乎关心的任何地区的仪式性亵渎。
沼泽在感觉到边界开始移动之前，就对这种行为感到病态的喜悦。几个月前，它在这个地区只有最脆弱的立足点，而这个地区主要存在于喝了被污染的洪水的几个地精的脑海中。现在它有了一个以它的名字命名的部落和一个血腥的领土，这个领土正在缓慢但稳步地向四面八方扩张。
当食狗者最终倒台时，这些成果得到了巩固。这不仅是因为格罗德在一群嗜血的、沉醉于胜利的暴徒面前斩首了酋长，还因为他一斩首就立即转身，把黑牙部落的酋长也打倒了。事态的这一转变让人群疯狂起来。在短短的时间内，沼泽创造的怪物消灭了两个不同的部落，并确立了自己作为新部落——金骷髅部落——的战争领袖的地位。
第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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