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姆维诺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厌恶，但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是它每天晚上感受到的第一种情绪，当燃烧的骷髅为他们的篝火添加燃料并点燃他们神殿的篝火时，它就会焕发活力。在白天，当它慢慢变成余烬时，它缺乏思考这些事情的意识。然而，每天晚上它都会重生，这意味着它必须再次记住自己堕落到何种程度。
Krulm'venor，曾经是地下世界的祸害。石头燃烧者。Ghen'tal 和 Mournden 的掠夺者。曾经，每天都有数十人被扔进火中，这样它就可以享用他们的肉和法力，但现在它统治着少数几个地精。这些混蛋的数量不到两百人，这只会给伤口上撒盐。
它记不清矮人半神是如何堕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不再栖息在十几个城市的锻炉火中，而是只栖息在一个绿皮部落的营火中。这只闪烁的火精灵越是试图回想，事情就越模糊，直到只剩下黑烟和痛苦的失望。
如果地精不是那么嗜血，而且没有栖息在死火山的阴影下，现在它们还不足以支撑它。克鲁姆维诺似乎记得，当它的最后一座堡垒修道院倒塌时，它被迫在黑暗中逃离，它选择了火山作为重生的地方，就像凤凰从灰烬中重生一样，它计划引爆火山，利用火山喷发点燃附近的森林，让这场大火真正配得上它的威严。但它缺乏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枯萎，直到它的骄傲萎缩到如此程度，以至于成为一支凶猛的地精军队的战神似乎不是一个糟糕的想法。
然而，它审视着自己不断萎缩的王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如果是一支充满愤怒的兽人战团，甚至是纪律严明的地精，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地精根本不适合做大事。最近，燃烧骷髅部落停止了扩张。无论他向他们的萨满注入多少力量，他们都无法阻止复兴的黑牙部落。突然之间，它的部落似乎缺乏力量来与西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部落抗衡。然而，它还远远不够强大，无法勇敢地面对东方的平原和他们几乎肯定会在那里找到的人类。
这真是令人抓狂。
如果这不会意味着它必然会灭亡，那么神灵会完全从这些无能的混蛋手中收回它的力量。没有血与火，它注定会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直到它自己都忘记了它曾经存在过。即使这是一场徒劳的斗争，堕落的神灵也会像地精一样顽强地坚持生存，当它们为了争夺领土而互相撕成碎片时。
它把目光从地精肮脏的巢穴上移开，飞向天空，俯瞰着自己的王国。如今，就连美丽的金子也无法抚慰它。它曾经关注的重点是：征服足够的土地，把奴隶带回来开采，但这一目标从未实现。现在，它成了美好时光的一个不受欢迎的提醒。
不过，夜晚的山坡也好不到哪里去。仅仅一两年前，这里还燃着二十几堆篝火。而现在，这个神灵只能靠着不到半打篝火和几把火把维持生活。这太可悲了。那些自称崇拜它的萨满如果不向可怕的克鲁姆维诺和他可怕的饥饿致敬，他们怎么能指望自己有足够的法力来发射箭矢和爆炸呢？
当他们在黎明时分入睡，但火还没有完全熄灭时，它会在梦中惩罚他们，并让他们知道它的不满。这个灵魂一想到这个前景就颤抖不已。它的预言梦似乎最近对它的信徒们没有多大影响。尽管如此，它还是喜欢折磨他们。除了肉的味道，这是它生命中剩下的唯一乐趣。
它的领土是否一直都这么狭窄，它一边在山丘间飘浮，一边环顾着自己的小王国。它的世界曾经延伸到地平线的大部分地方。现在，它的世界似乎几乎有一半处于阴影中，火焰无法穿透。旧边界上不再有敌人的头骨，而是新的黄色头骨来代替它们。它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部落都会使用黄色头骨。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在嘲笑它吗？
克鲁姆维诺本应组织巡逻队去摧毁那些奇怪的图腾，但它懒得这么做。除非是打架，或者去它领土上仍矗立着的树林里捡柴火。其他的都不重要。
最终，幽灵决定这就是它所需要的，它激起了战团领袖们的情绪。今晚它想要一场战斗。它想要血肉，经过一番劝说，他们也想要。他们似乎奇怪地不愿意对付东边的黑牙，而石拳的残部离得太远，如果不做更多的计划，就无法对付。每天早上火熄灭后，幽灵就会化为烟雾消失，这让幽灵很难再制定任何计划。
于是他们出发了。一支三十人的战队足以应付他们找到的任何侦察队或清道夫队。克鲁姆维诺让这群人远离黑牙部落的主要据点，并在其领地外的水坑附近猎捕一两只可以单独捕获的猎物。在芦苇和杂草丛中，很容易就能猎捕掉队者并将其带回洞穴觅食。
这是燃烧骷髅长期以来最喜欢的策略，最近效果非常好。首先是对抗食狗者，然后是黑牙，因为他们篡夺了边界。有一次，这个灵魂试图向它衣衫褴褛的绿皮部落灌输一些矮人的军事纪律，但从未成功。现在它满足于一些打了就跑的偷袭和地精天生擅长的纯粹凶猛。
随着那声嘶哑的叫喊声响起，关于战术和计划的更多想法也像烟雾一样飘散了。有人发现了另一个部落。战团的绝大多数成员立刻向前冲去。他们被激怒了，每个人都想成为撕开敌人喉咙的人。只有两个萨满和他们的仆从留在高草的边缘。他们并不谨慎。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参与追捕一个战士。这么一顿小餐所需要的唯一火苗已经在他们巢穴的最底层燃烧起来了。
在它的领地之外，它只能通过地精的眼睛看东西，但这足以欣赏这奇观。通过六双眼睛，它看到一只地精在水边逃命的闪光。但它的领先优势正在缩小。十英尺……五英尺……现在，燃烧骷髅战士随时都会抓住它并开膛剖肚。
但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突然，一堵黑牙墙挡在了逃跑的地精面前，他无缝地从防线的一个洞中溜了过去，然后墙在他们身后合拢。黑牙墙至少有二十几个。最糟糕的甚至不是他们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伏击中心的那些体型更大、看上去疯狂的地精是他们最近的收获的功臣。这一定是部落在艰难时期吃的毒蟾蜍的副作用，因为那些不顾一切冲进战场的狂战士皮肤下有黑色的血管在跳动，上面布满了深黑色的伤疤。
在野蛮人的战斗中，他们就像怪物一样。燃烧骷髅队一开始试图战斗，但原本应该是一场简单的伏击，现在却发生了逆转。他们不再是一场快速的运动，而是一场血战，很快就变成了一场溃败。
阴暗而潮湿的战场上，浓密的树叶笼罩着幽闭恐怖的气氛，黑牙军团的优势就此凸显，而燃烧骷髅军团的弱点也暴露无遗。他们几乎就是这么计划的。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该地区的其他地精部落都没有守护神，也没有魔法，这让克鲁姆维诺感到更加丢脸。它最强大的战团被打得面目全非，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运气不好。
在第四具尸体倒下之前，燃烧骷髅就溃散了，血流成河。尽管他们人数多于敌人，但他们能感觉到战团领袖和他手下战士们身上散发出的危险。他们唯一能抵挡这种暴力的东西就是火焰。于是，他们溃散了，跑回了他们的萨满身边。这是一次绝望的逃跑，既因为他们害怕敌人，也因为他们身边的一些燃烧骷髅不可避免地会在交火中被活活烧死。
克鲁姆维诺对此并不介意。无论如何，它尝到了肉的味道，听到了它渴望的痛苦尖叫。当那些黑牙混蛋从高高的草丛中冲出来，面对着一堵火墙时，它几乎垂涎欲滴。他们可能会打得它的鼻子血流满面，但他们将为这一特权付出沉重的代价。
至少它是这么想的，但当第一批燃烧骷髅冲出香蒲墙，终于再次看到它们的萨满时，这种景象改变了一切。克鲁姆维诺及时警告萨满，让他们转身看看是什么在向他们逼近，但那时，召唤火焰或惊慌失措地逃跑已经太迟了。无论他们跑得多快，他们都无法逃脱向他们逼近的狗骑士。
食狗者骑兵和黑牙狂战士联手？这对灵魂来说毫无意义，但事实就是如此。火灵在与身穿火铸盔甲、挥舞钢铁和火焰的士兵打过足够多的实战，知道这是一次伏击。这是一次典型的钳形攻势，它对自己措手不及感到羞愧，也对自己失去这么多战士感到愤怒。
这是一个早已设好的陷阱，它知道不会有幸存者。克鲁姆维诺接受了这一点。但它无法接受的是被地精首领智取，或者两个不同的部落突然开始合作。这与那些奇怪的黄色头骨有关。
我确信这一点。
第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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