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他打了个响指，一名助手推着医疗车进来，上面摆着几支注射器。

"吐真剂。"陈永仁拿起一支，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足够剂量能让人说出所有秘密，副作用是...永久性记忆损伤。想象一下，朱志鑫拿到一个白痴美人，会不会很有趣？"

傅苏的血液瞬间变冷。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失去自我——她的记忆、她的技能、她对父亲的回忆...还有与朱志鑫共同经历的一切。

"他会杀了你。"她咬牙道。

"很多人都试过。"陈永仁示意助手准备注射，"现在，让我们看看朱志鑫能忍受多久。"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朱志鑫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对面是另一个屏幕，正实时播放着傅苏这边的情况。当他看到针头逼近傅苏的手臂时，疯狂地挣扎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放开她！"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嘶哑破碎，"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陈永仁按下通话键："那就交出来，朱少爷。账户密钥，现在。"

"先放了她！"

"谈判可不是这样做的。"陈永仁示意助手继续。针头刺入傅苏的手臂，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但生理性的颤抖无法控制。

屏幕那端的朱志鑫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咆哮："停手！我给你密码！3-17-21！"

陈永仁挑眉："这只是密码，我要的是完整的生物密钥。"

"你必须先——"

"不，是你必须做选择。"陈永仁切换画面，显示出第三间屋子——一个白发老人被绑在电椅上，"认识他吗？当年负责处理你父母尸体的法医，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活口。"

傅苏看到朱志鑫的表情凝固了。药物开始在她血液中发挥作用，视线边缘出现彩虹色的光晕，但她拼命抵抗着那种飘浮感。

"听好，朱志鑫。"陈永仁的声音像毒蛇般滑腻，"我给你三十分钟。一个选择：来救傅苏，我会在她变成白痴前离开。另一个选择：去见法医，听你父亲死亡的真相。但你每拖延一分钟..."他指向傅苏的注射器，"她就多接受一剂药物。"

屏幕熄灭前，傅苏看到朱志鑫脸上痛苦挣扎的表情。然后黑暗重新降临，只剩下她与陈永仁。

"为什么这样做？"傅苏艰难地组织语言，药物开始影响她的思维，"你已经有...密码..."

陈永仁俯身，雪茄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因为我要朱志鑫经历他父亲同样的痛苦——在拯救所爱之人与知晓真相之间做选择。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无论他选哪条路，都会失去一切。"

脚步声远去，门锁咔哒一声合上。傅苏独自留在椅子上，与药物和绳索搏斗。刀片已经割开了右手腕的部分束缚，但左手仍然被牢牢固定。她必须想办法留下线索...如果朱志鑫选择来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