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在开车,”蓝天画抽了抽嘴角,“我高低给你两下。”
百诺笑而不语,蓝天画也想起大概自己也打不过百诺愤恨地提档,开车库库创丧尸:“说真的,百诺你读个博士是不是还去警队里学了一下啊?怎么我看其他的博士都是一副被学术压榨的样子,就你精神的很啊?”
“哪里有,我也只是个科研狗罢了。”想起写论文写的日夜颠倒、实验室里累的倒头就睡的日子百诺笑容淡了几分,她高三都没这么压抑过,“再说了,我能打这件事难道你不是从小就知道?”
是了。
当年不太开放,年轻的精神不太好的妈妈带着个半大的孩子还是要承认很多压力的,不仅是经济方面还有言论方面的。
由于百诺安静乖巧,百曼时常担心她忙碌工作时百诺被欺负了又闷着不愿意告诉她,于是特地拜托了和百诺同校同班的蓝天画帮她照看一下。蓝天画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拍着她的胸膛和百曼还有她妈妈面前放言:“放心,我肯定不会让百诺在学校里被欺负。”
然后有段时间她和别人玩的好了就搬去跟那人做同桌了,猛个一回头发现百诺跟着平时大家都要躲着的混社会的神经小哥走了。她气的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看见百诺被带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听见那男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就你那个妈是精神病……啊!”
百诺没等他说完就一拳挥了上去。那男的惨叫一声捂着鼻子退了几步,鲜红的血色透过指缝流了出来。百诺眼神阴鸷地看着他,沉下来的紫眸积攒着怒气:“别让我在听见你说我妈妈。”
“靠!给老子打!”
蓝天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站出去制止,但她有点被百诺那个眼神吓到和震惊到,脚像生了根般站在原地,看着百诺一挑三,男的骂的越凶她打的也越凶。
直到骂的最狠的男的吐出了一口带着几颗牙的血,蓝天画才如梦初醒般连忙窜过去抱住打急眼了还想要在补几下的人的腰,拽着人远离那三个倒地的男生:“别打了别打了,你在打百阿姨看见了要生气的。”
百诺吸了口气,大脑冷却了下来:“天画,放开我。”
蓝天画确认道:“冷静了?”
“嗯。”
蓝天画松开了手,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那三个还没缓过来的男生又看了下百诺:“要给他们打个120吗?”她看着好像伤的还蛮重的。
百诺都懒得看,拉着人就往外面走,语气冷漠:“又死不了,回去了你不要跟我妈妈说。”
“就算我不讲,百诺你这幅挂了彩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打架了吧。”蓝天画小心地碰了下百诺手臂上在推搡间擦破渗血的伤口,“要不要先去我家上个药?我妈现在应该不在家。诶,你好会打啊,百阿姨给你报过班?”
“没有,我说我乱打的你信吗?”百诺思考了一下往返时间后果断决定,“走,上完我们跑着回学校来的及。”
这件事最后还是闹到了百曼面前。百曼被叫到办公室时还有点懵,听到百诺把人牙都打掉后更懵了。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把百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有监控吗?抱歉,我不太信我的孩子会无故做出这样的事。”
作为证人进入办公室的蓝天画马上开腔:“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作证!”被班主任瞪了一眼后忿忿不平地安静了。
监控还是被找到了,男生家长的气焰在听见自家孩子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了弱了一点但还坚持道:“骂了几句而已,有必要把我儿牙都打掉吗?金疙瘩吗还说不得了?”
百诺猛然抬头,百曼感受到她的动作轻呵道:“百诺!”这件事也好定性,赔钱加道歉完事了,只是百诺不肯道歉,她头一次顶撞百曼憋着一口气跑出了办公室。蓝天画连忙追出去,在三楼天台边拉住了百诺。
“你也来劝我道歉吗?”百诺往日冷静的紫眸里漫着一层水雾,她委屈巴巴地问着。
“怎么会,”蓝天画认识百诺那么久了也是头一回看见这人要哭,手忙脚乱地想要给她擦眼泪但发现这人倔强地含着泪水不肯掉下来就将抱住了她,“我跟你是一边的,我肯定赞同你啊,再说了那几个人也配你道歉啊,真不要脸。你也别难过,别生百阿姨的气啊。”
后来百曼怎么哄好百诺解决事情的蓝天画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后面她看见百诺一脸阴沉跟别人走的时候她不在觉得百诺会被打而是真诚希望百诺别再给人打进医院了,百曼的叮嘱也从“不要被欺负了,遇事要还击”变成了“还击要适当,不能被骂几句就把人牙都打掉对不对”。
百诺对此不置可否,骂百曼还不如骂百诺,至少百诺对此反应不大。在不知道某个时刻,蓝天画知道百诺也把自己纳入保护圈了。那个格外明媚的午后百诺在她面前嫣然一笑:“我也不接受别人欺负天画的,谁都不可以包括我。如果我让天画不高兴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会改的。”
从回忆中结束,蓝天画转动方向盘,车子耍了个漂移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警察局门前。百诺解开安全带拿上棒球棍小心地下车了,或许是警察局平时活人就少,这里并没有什么丧尸。
“有人在吗?”
前台处倒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身下是半凝固的血液。百诺想了想,道了声抱歉后将配枪卸了下来,取出弹夹看了看剩余子弹数量后装好别在自己腰侧。
有句话怎么说的,只要是碳基生物都怕热武器。百诺并不觉得还是碳基生物外壳的丧尸能逃过这条真理,这也是她选择和官方联系的原因之一。
“百诺你会用?”蓝天画有点意外百诺的举止,但想了想又觉得没问题。
“当然不会,但我去过射击俱乐部,应该上手会快点。”百诺主打一个多试试就会了,“天画也找点有没有枪之类的东西,这东西比刀和棒球棍威力大多了。”
“呃,我貌似记得某条法律好像规定了这犯法来着。”
百诺给了她一个眼神:“知道紧急避险的含金量吗?”
“还是你会说百诺。”蓝天画举起双手投降了,“但是这个东西动静很大啊,一旦开枪不就是活靶子吗?”
“所以说看看有没有消音的啊。”百诺拉开抽屉略过一众资料,脑海里回想着消音器的长相,“不然你觉得我在这翻什么?”
“你知道长什么样?”蓝天画承认她在这一刻彻底佩服了百诺的知识量,虽然从小这家伙都是一副行走的百科全书的模样。
“看过军事频道,小时候你不是跟我一起看的来着吗?”
“你这记忆力不去学文真是可惜了。”蓝天画对文科丧失了一个人才而感到惋惜,但还是认命一般地鼓捣起自己的记忆试图回忆起百诺口中的小时候。奈何她两在一块过的日子太多了,任务量过于巨大,所以她摆烂了,干脆坐在一旁心不安理不得地休息起来。
休息期间蓝天画也没闲着,四处张望着,没成想真的望见了一个隐约的人影——金色的刺猬头属实太过扎眼了一些:“百诺,那边有个人。要过去看看吗?”
百诺干净利落地给枪械装上消音设备,又拿走一些适用的子弹后将一把手枪塞进了蓝天画怀里:“看看呗。小心点,我们先看会他做什么后在做下一步打算。”
这个金色刺猬也没做什么,一身制服看起来是比她们更该出现在这里。此时他正暴躁地摁着电话,电话里的忙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非常显眼。
“……该死的,信号又没有断,怎么会打不通?”
听到此处,百诺心里有了打算,她礼貌地敲了敲门引起金色刺猬的注意后果断拐了个弯推门入内。
“你们是谁?”金色刺猬冷着脸,手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
“我叫百诺,她是蓝天画,只是过来想寻求警方帮助的普通市民。”百诺迅速介绍完自己和蓝天画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很抱歉偷听到了你,但是你也联系不上上级的话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
“东方末。能怎么办呐,继续联系等支援呗,我就一警察能怎么办。”东方末揉了揉眉心,难掩烦躁,“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准备,转眼间整个警局就剩下我一个活人了。”
“这世道也是怪。”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北上去首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百诺的话让东方末和蓝天画都是一愣。但是蓝天画很快反应过了,顺着百诺的话继续道:“我们外面有车,里面有食物水资源和衣服之类的物资。放心,不是抢的也不是搜刮来的,这才多久我们不至于违法犯罪。”
如此一来倒不如跟着她们。东方末思及此处欣然接受:“可以。你们车就在门口吧?”
蓝天画点头。
“那成,跟我来,我们带些弹药走。”东方末抬腿带着人走向一般放置这些的地方,“不过装备也不算太好,将就用吧,毕竟只是个警局罢了。对了,北上你们找得到路吗?油够吗?这挺远的。”
“不用担心,百诺她带了地图。”蓝天画倒是对百诺十分信任,百诺不打无准备的仗也不做没底气的决定,“油的话我这车是加满了的,路上遇见加油站了在带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