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闻言,适时躬身:
燕迟“启禀圣上,这位仵作,乃是太子少保、忠勇侯秦述近日才向太子举荐的。”
皇上“秦述识人有术,太子也善纳贤才,皆是好事。”
陆秋岑趁势补充:
陆秋岑“陛下,京兆府郑府尹自感查案略有疏漏,已写下请罪折子,愿自请责罚以明心志。”
说着将郑府尹的折子呈上,内侍转呈后,皇上览毕,神色沉了沉,他抬眼看向燕迟:
皇上“朕派你,将那藏匿证物者捉拿归案。”
燕迟领命应下。
宫宴上的风波因案情告破渐归平静,陆秋岑见诸事已定,便躬身请辞:
陆秋岑“圣上,此案已禀明,臣不敢再扰宫宴兴致,先行告退。”
皇帝点头允准:
皇上“去吧,好好歇息。往后大理寺有你在,朕,很放心。”
圣上看向陆秋岑的目光掠过赞许,悄然添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探究。
陆秋岑依礼退下,刚走到偏殿廊下,便见先前引她的内侍候在一旁:
小兵“陆少卿,世子殿下吩咐了,已在偏殿备了小桌,您可在此稍歇。”
进了偏殿,果然见靠窗处设了一方小案,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点心与一壶热茶,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殿外的寒气。
偏殿的烛火摇摇晃晃,陆秋岑刚放下茶盏,就见殿门被轻轻推开,燕迟一身玄色戎装大步走进来。
燕迟“阿岑!”
陆秋岑望着他身上的戎装,忍不住挑眉:
陆秋岑“这是……要去演武?”
燕迟“不是演武,是驱傩。”
燕迟原地转了半圈,他微微扬下巴,眼里带着点邀功的笑意:
燕迟“今晚的驱傩舞由我来领跳,怎么样,这身行头,够不够英武?”
陆秋岑“嗯,比起正经世子模样,倒多了几分野气,像个能镇住场子的领舞人。”
燕迟“野气才对味。等会儿正式开始,所有参加宫宴的官员都能去观礼,你也来。”
燕迟“阿岑……我待会儿就要去表演了,能不能给我个鼓励?”
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眼神亮晶晶的:
燕迟“比如,亲我一口?”
陆秋岑脸颊瞬间升温,伸手推他:
陆秋岑“别胡闹,这是在宫里。”
燕迟“怕什么,左右没人。就当给我加加油,免得我等会儿紧张忘动作。”
陆秋岑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终究没忍住,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
观礼台设在殿前,鼓声咚咚响起时,燕迟率队入场。他舞步刚劲有力,转身腾跃间披风飞扬,每一个动作都利落洒脱。陆秋岑站在台下角落,看着他在灯火中穿梭,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身影,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一舞结束,燕迟忽然朝她的方向看去,眼神明亮如星,陆秋岑朝他弯了弯眼,笑意依旧。
这时候,内侍匆匆来报,太后突然急病垂危。五公主道,秦莞素有“小医仙”之名,当即提议让她入内诊治。
秦朝羽立刻上前阻拦,秦莞年纪尚轻,医术未必能担此重任。她说的确实没错,太后身份尊贵,若诊治不当,秦莞就有性命之忧。
可这是让秦莞在皇上面前立足的绝佳机会,唯有让圣上亲眼见识她的本事,方能崭露头角。
秦莞与陆秋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九死一生的决绝。片刻后,秦莞终是颔首应下。
圣上略一颔首,对秦莞道:
皇上“上辇来!”
秦莞闻言心头一紧,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袖,脸上掠过一丝怯意。这毕竟是面见病危的太后,又是与圣上同乘,压力与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正惶然间,身侧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陆秋岑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目光沉静温和,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陆秋岑“别怕,我一直在你身后。”
简单几个字,像定心丸落进秦莞心里。她深吸一口气,朝陆秋岑微微点头,压下眼底的慌乱,走向那明黄的辇车。
太后寝殿外,陆秋岑、燕迟与岳凝并肩立在院内。陆秋岑目光紧锁着紧闭的殿门,眉宇间满是忧色。
燕迟察觉到她的紧绷,轻轻碰了碰握住他的手,声音放轻:
燕迟“别担心,秦莞医术扎实,一定能稳住局面。我们在这儿等着就好,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岳凝在一旁点头,目光同样焦灼地望着殿内,却也默契地没再多言,只陪两人静静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