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时,天光大亮。禾晏被沈教头带着看医了,肖珏转身想同秋月白说些什么,一回头,身侧却空空如也。方才还站在那里的人,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他眉头紧锁,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沉声问旁边的飞奴:
肖珏“看到秋月白去哪了吗?”
飞奴摇头:
飞奴“未曾留意,方才还在……”
肖珏抿紧唇,目光扫过营地各处。秋月白的性子他最清楚,今日在密林里遇险,绝非意外,定然跟郑玄脱不了干系。
他转身,快步走向软禁郑玄的帐篷。
帐帘忽然被人悄无声息地掀开,一股冷意随着风吹了进来。郑玄猛地回头,只见秋月白站在帐门口,脸上依旧是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
郑玄强作镇定:
郑玄“你回来?禾晏、禾晏他没事吧?”
秋月白没说话,缓步走进帐内,帐帘在她身后轻轻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她从腰间摸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柄锋利的短刀,刀身狭长,泛着冷冽的光。
郑玄脸色骤变,后退一步,声音发颤:
郑玄“你……你想干什么?!”
秋月白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秋月白“用弟兄们的命铺路,诱王霸入狼窝,再放走马匹断我们后路……好一个算计啊。”
郑玄“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秋月白“有没有,本宫心里清楚。”
秋月白一步步逼近:
秋月白“王霸蠢,信了你的鬼话,可本宫和禾晏受得委屈,总得有人讨个公道。”
郑玄“都督已经囚禁我了!用不到你来!”
郑玄试图挣扎,却被秋月白一把扼住了喉咙。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感受着那柄短刀的寒意一点点凑近自己的后颈。
秋月白“本宫向来没耐心等。”
郑玄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感觉到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力气瞬间从身体里抽离。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脖颈处传来一种诡异的麻痒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郑玄“脖子……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身影逐渐倒下去。
秋月白“怪是因为,尸体在说话呢。”
她俯下身,将插入郑玄后颈的短刀缓缓拔出,刀身沾染的血迹格外刺目。确认郑玄彻底没了气息,秋月白擦了擦刀上的血,重新插回腰间。
肖珏赶到帐篷时,帐内的血腥味已浓得化不开。郑玄的尸体趴在地上,后颈那道伤口狰狞可怖。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只剩沉沉的寒意。转身出帐,果见不远处的秋月白。
肖珏“你把他杀了?”
肖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不住的怒意。
秋月白“嗯,惹了我,他该死。”
肖珏“给我一个理由。”
秋月白“该死就是该死,想要一个人死,需要理由吗?”
肖珏“该死就是该死?”
肖珏逼近一步,阴影将她笼罩:
肖珏“郑玄构陷同袍,死不足惜,可轮不到你私自动手!”
秋月白仰头看他:
秋月白“怎么,都督是想替他报仇?还是觉得,我动了你的人,扫了你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