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峤西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会红着眼眶别开脸、把情绪都藏在沉默里的少年了。眉骨在烈日下投出更深的阴影，连发型都剪得利落。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被生活磨出来的沉敛，是蒋荞楠在无数个夜里想象过，却又没完全猜透的成熟。
蒋荞楠“哥，你真的舍得我走吗？”
她突然凑近，浅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就被一股带着尘土气的温热力道卷进怀里。
这次不是刚才匆忙接住她的慌乱，是实打实的、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的拥抱。蒋荞楠还没来得及回抱，唇就被覆住了。
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急切，像要把这三年的空白都补回来。蒋荞楠愣了瞬，随即踮脚迎了上去。
蒋峤西吻得一滞，两人额头相抵，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偏嘴角却勾了下，带着点自嘲，又有点笃定：
蒋峤西“是杜尚教的？”
蒋荞楠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
蒋峤西“也是。”
蒋峤西低笑一声。
蒋峤西“可你忘了？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教的。”
蒋荞楠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烫得厉害。
蒋峤西没再等她反应，牵起她的手就往工地外走。他的手很大，掌心的薄茧是粗糙的，却让人踏实。
路过工友身边时，他只匆匆说了句：
蒋峤西“我先回去了。”
也不管对方诧异的目光，脚步没停，一直把她带回了那间狭窄的出租屋。
蒋峤西简单的洗漱后，反手关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屋里瞬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转身时，蒋荞楠正望着他。她往前走了两步，踮起脚尖，主动吻上去。
蒋峤西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客为主。
他们踩着散落的衣物走，拥抱是急切的，是滚烫的，像是要把这三年的想念都揉进彼此的皮肤里。
床垫有些软塌，蒋荞楠陷进去时，下意识抬头看他。
蒋峤西站在床边，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野兽的气息。像压抑了太久的猛兽，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既想小心翼翼地呵护，又按捺不住骨子里的占有欲。
他俯身时，蒋荞楠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很结实，是常年在工地干活练出来的紧实，和杜尚那种温和的触感截然不同。
蒋峤西“楠楠，叫我的名字。”
蒋峤西的声音低沉沙哑。
蒋荞楠“蒋峤西……”
蒋荞楠浑浑噩噩地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
他吻着她的颈窝，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蒋荞楠觉得自己像浮在云里，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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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荞楠闭着眼，感觉蒋峤西的吻落在她的眉骨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
蒋荞楠“哥……”
她喃喃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蒋峤西“我在，楠楠，我在。”
蒋峤西吻着她的眼泪。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这间狭小的出租屋，落在散落的衣物上，落在墙上缠绕的红线上，也落在两人身上。那些从小到大想都不敢想的荒唐事，在这一刻都变得理所当然。
蒋荞楠睁开眼，看着蒋峤西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眼里满是她的倒影。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抚过他紧抿的唇。
蒋荞楠“哥，以后别再走了。”
蒋峤西“不走了。”
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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