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到第三遍，方伟奇把脑袋埋进枕头。
“再不起，我掀被子了！”
沈辞州抱着吉他站在床边，手指一扫，“叮——”电音版《小星星》炸开。
“我起！”方伟奇猛地坐起，头发乱成鸡窝，眼睛半睁不睁。
顾照寒拎着一件粉色JK裙，慢悠悠晃到他眼前：“新装备，穿上。”
“啥？！”方伟奇瞬间清醒，声音劈叉。
“海报同款，社团招新必杀。”
沈辞州笑得直拍床沿
“昨晚我连夜改的尺码，保证合身！”
粉色格子裙+白色衬衫+蝴蝶结领带，整齐叠在椅背上，像嘲笑他。
“我不穿！”
“不穿？行，今天直播翻车，你自己跟三万粉丝解释。”
方伟奇喉咙发干，想反驳，话到嘴边变成：“就……穿一次！”
水龙头“哗啦啦”响，泡沫顺着下巴往下滴。
旁边男生侧头：“哟，社长，今天要表演节目？”
方伟奇黑着脸：“我表演代码，不行？”
“穿这样写代码，牛！”
“……”回宿舍路上，裙摆扫过膝盖，风一吹，大腿凉飕飕。
他两只手死死按住裙边，走得同手同脚。沈辞州拿手机跟拍
“来，给镜头比个心！”
“再拍我砸你吉他！”
每一步都带风，裙摆“哗啦哗啦”。
路过的同学齐刷刷行注目礼：
“我靠，软萌社长真人版！”
“这腿，我慕了！”
“粉色也太显白了吧！”方伟奇口罩拉到鼻梁顶，帽檐压低，只露一双通红的耳朵。
李文勇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一杯冰豆浆。
两人相距三米，同时停住。
李文勇视线从上扫到下，停在裙摆两秒，又移回他脸上：“……早。”
方伟奇嗓子发紧：“早。”
“裙子，挺……衬你。”
“闭嘴！”李文勇轻咳一声，嘴角却悄悄扬起，把手里的豆浆递过去
“冰的，降暑。”
“我不喝甜的！”
“无糖。”方伟奇接过，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心里的火被压下去一点。
裙摆被风掀起，他慌忙按住，豆浆差点洒出来。
帐篷一字排开，编程社在最边上。
桌子前已经排起长队，女生占八成。“社长来了！”
“真人粉色JK！比海报还绝！”
手机镜头“咔嚓咔嚓”闪成一片。方伟奇站到桌前，声音硬邦邦
“报名填表，扫码进群。”
“学长，能合影吗？”
“不能！”
“就一张！”
“半张也不行！”
沈辞州在旁边笑得直捶桌：“人设别崩，温柔软萌！”
老赵背着手晃过来，一见方伟奇，眼睛瞪圆：“哟，咱们社这么拼？”
方伟奇干笑：“招生压力大。”
“行，下午四点，校级直播推广大会，你代表社团上台。”
“我不！”
“穿这身去，效果翻倍，就这么定了！”老赵一拍他肩，笑得像捡了钱。方伟奇当场石化。
李文勇在旁边低声笑：“直播，记得收腹。”
“……”
人群稍散，方伟奇躲到帐篷后，把桌子当椅子，一屁股坐下，裙摆飞起又落下。
他掏出手机，论坛推送：
【粉色JK社长在线营业，目测十万+】配图：他双手抱胸，裙摆被风吹成一朵花，脸黑得能滴墨。
评论：
“想给社长生猴子！”
“裙子链接求！”
“这谁顶得住？”方伟奇把屏幕一关，仰头长叹
“老子脸丢到太平洋了！”
一瓶冰矿泉水贴到他脸颊，“呲——”凉得他直缩脖子。
李文勇蹲在旁边，递水：“渴不渴？”
“渴死也不喝甜的。”
“无糖。”方伟奇接过，仰头灌，水顺着下巴往下滴，落在领口，瞬间晕开一片深色。
李文勇视线移开，看向远处：“其实……挺好看。”
“啥？”
“裙子。”
“闭嘴！”
为了引流，沈辞州搞了个“代码敲爱心”小游戏，规则：
十行内用任意语言输出爱心，成功送汽水。
女生们跃跃欲试，长队排到隔壁帐篷。李文勇坐到电脑前，十指翻飞，十行C语言一气呵成
屏幕瞬间跳出完美爱心，现场尖叫。沈辞州鼓掌：“模范生！奖励汽水一瓶！”
李文勇接过，拧开，递到方伟奇面前：“给你。”
“我又不是小孩！”
“降暑。”方伟奇接过，指尖碰到瓶口，冰凉一路滑到心底。
镜头“咔嚓”定格——
粉色JK社长抱着爱心汽水，旁边是笑得眼睛弯弯的少年。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挤到前排，帽子压得很低，递上报名表。
字迹潦草，姓名栏：林羡。
方伟奇皱眉：“林羡？这不是大三那个学霸？”
男生压低声音：“给我留着名额，晚上我过来。”
说完转身走，帽檐下嘴角勾了勾。
李文勇盯着那背影，眉心轻轻蹙起。
沈辞州举起自拍杆
“家人们，下午四点，社长穿JK直播敲代码，不见不散！”
弹幕瞬间飞起：
“一定到！”
“粉色短裙写C语言，绝了！”
方伟奇想逃，被顾照寒一把按住肩：“流量来了，别怂。”
李文勇在旁边轻声补刀：“放心，我在后面给你递汽水。”
“......”
老赵发来消息：
【下午直播，校领导亲自督战，敢缺席，扣学分！】配图：校领导群截图，红字标粗——
“推广创新，必须穿海报服装，保持统一形象！”
方伟奇仰头长叹，后脑勺“咚”地撞在桌沿，粉色裙摆飞起又落下，像一朵被迫营业的喇叭花。
他手机“叮”一声，陌生号码弹出：【下午直播，你敢穿，我就敢爆料。】
【爆料包：初中女装照*1】方伟奇瞬间清醒，后背冷汗刷地下来。
初中女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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