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ury:段落在祠堂冒着被列祖列宗魂灵打断腿的风险三拜九叩的全过程。
"少爷,段家祖宅到了。"
季柯揉了揉眉心,段落大清早突然一通电话就把他喊过来,透过车窗还能看到古朴的门牌匾之下站着的两个人。
"季柯,我已经回老家数日有余,你能来找我吗?”
季柯挑了挑眉,"你爷爷看到我不会打断你的腿?"
段落在电话那头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他老人家脾气古怪,但心里早就同意了,不过还是硬要见见你才肯松口。"
季柯接完电话,称得上当机立断地从北方赶到江南。
他每一次的紧张,情绪的起伏总和段落脱不开关系,而且去见段落的亲人远比他在名利场上推杯换盏,尔虞我诈都要废尽心思。
段落站在大门口,金丝框眼镜大抵因为慌乱忘了摘,身上穿着绣着祥云文样的新中式唐装,内里的白恤若隐若现,衬得脖颈上戴着的兰雎玉更加惹眼。
而段落身旁站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身上穿着古素的唐装,正摇着折扇,慢悠悠地和段落说着话。
段落的笑容有些牵强,他弯腰想搀着老人,袖子里露出白皙清瘦的手腕。
老人瞟了段落一眼,张开的折扇阻止了段落的动作,季柯确定他没看错,段落当时眼里闪过的不可思议。
司机打开车门,季柯一下车,脸上就挂上了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得体笑容。
段落的爷爷段文潭是国内得高望重的书法家和国画家,访间常有传闻说他脾气古怪,连亲孙子段落都要苦着脸承认确实如此。
季柯恭敬地微微欠身,"您好,段先生,晚辈季柯。"
"不用这么见外,你既然是段落带回来的人就随段落叫我爷爷吧。"段文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柯,瞧着眼前的年轻人礼数周全,心生满意,但面上不显。
余光瞥见刚刚还停了另一辆车,车上下来个儒雅的中年人,双手捧着一幅经过层层包装的碎画。
中年人走上前,季柯贴心地介绍道,
"爷爷,这是前些天晚辈参加拍卖会时拍下的,本来准备尽早派人送到贵府,大抵是怕一路颠簸有损坏,晚到了几日,今日就一同送来了。"
段文潭顺着季柯的介绍看清了中年人手里举着的东西,只那一瞬间,段文潭的身躯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说话气息都有些不稳,
"来…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我像是那种贪恋这些的人吗?"
身旁站着的段落眼里的不可思议又放大了。
季柯察觉到了段文潭的变化,语气更为恳切,"对于古玩字画之物,晚辈只是略微有些拙见,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这种雅物自然应由道德品行配上他的人保管,您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段文潭不欲再假装矜持,轻咳了一声,"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吧,只是切记下次万不可带这么贵重的礼物。"
中年人正准备把画递给段落,段落也正准备收手接。
段文潭无情打断,"请不要递给段落,那小子毛手毛脚的、不知轻重。"
段落:……爷爷你有点刺痛我了。
"徒弟!"
门内走过来一个俊朗的青年人,中气十足地回应,"唉!师父!"
中年人在季柯的示意下又递给了双手待接,小心翼翼的青年人。
后面的谈话段文潭一门心思都在那张碎画上,以至于季柯说什么他都连连称好。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拉着徒弟就迫不及待地告辞了。
"段落,带着小柯四处转转,我突然有点事,不打扰你们的久别重逢了。"
"那就麻烦这几日的叨扰了。"
段文潭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槽点太多,段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送走段文潭,季柯的恭敬知礼一扫而空,站在原地又成了那个矜贵疏离的少爷。
季柯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段落,语气里带上了说不明的暗示,"段落,三个月没见了,不快点过来吗?"
段落认命地走过去,踮起脚尖很自然地抱他,"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你的柔弱白花形象去哪了?"
"你喜欢我那样?"
"倒也不全是,你那样好说话。"
一旁的中年人:少爷和少夫人调情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短暂的温存过后,段落牵着季柯在长廊上边走边说,"我祖上世代书香,称得上代代为官,祖上每一代夫人大多都是商贾小姐。"
"常年积累的大多数钱都用于收集些字画古玩,那些东西在我们家才宝贝的紧。"
"我爷爷曾对一幅名画的搜寻穷极一生,那幅画民国时期被分成了四份,距离拼凑完整只剩最后一部分,那真迹有价无市,而今天好巧不巧,你送给我爷爷的就是那幅画的最后一部份。"
"他当然激动,什么都不管了。"
季柯看向段落的目光意味深长,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不过都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