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正偷拍的张继科差点摔了手机。
发布会后，教练在休息室堵住她：“你就不能学学马龙的稳重？”
华耀往腿上喷镇痛喷雾，头也不抬：“龙哥十五岁就敢在决赛放高球耍人，他那叫闷骚。”
她龇牙咧嘴地揉膝盖，“再说了，我要是突然改人设，媒体更得写我精神分裂。”
门突然被推开，马龙拎着冰袋走进来，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樊振东。
“媒体的话别往心里去。”
马龙把冰袋按在她肿起的脚踝上，力道刚好，“但赛前树敌太多不划算。”
华耀疼得吸气，嘴硬道：“我又不靠他们打分。”
樊振东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一叠卡片：“华耀姐，能帮我签个名吗？队里新来的小队员都想要……”
马龙扶额。
华耀大笑，抢过笔在每张卡片上画了简笔狼头，最后一笔差点戳破纸面。
伦敦奥运村宿舍里，华耀正给米娅梳鬃毛。
视频通话突然弹出，屏幕那头的华天正在法国训练场，背景里他的赛马“巧克力”正啃他衣角。
“检查过场地了？水障的坡度比北京陡。”华天用英语问，额角还有道新鲜擦伤。
华耀抛着苹果玩：“怕我输？”
“怕你太疯。”华天叹气，“英国媒体已经叫你东方野马了。”
“总比中国娃娃强。”她突然用中文说，眼神锐利起来。
“哥，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世界青少年赛吗？那群人怎么笑我们的？说中国人只配当观众。”
视频忽然卡顿，华天的画面定格在皱眉的瞬间。
再恢复时，他身后多了个人影。
德国骑手迈克尔举着啤酒冲镜头喊：“华！你的狼徽章呢？赌一块金牌，这次我一定……”
华耀直接掐了视频。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暴雨砸在玻璃上。她摸出狼头徽章别在比赛服内侧，金属冰凉地贴着心口。
手机震动，张继科发来张照片：他和马龙、许昕在奥运村便利店，三人头顶着中国国旗贴纸。
配文“缺个第四人打牌”。
华耀回了个“滚”字，嘴角却扬起来。她打开训练笔记，红笔圈住明天的场地适应时间，在页脚画了颗狼牙。
米娅忽然用鼻子拱她后背。
华耀转身抱住马颈，闻到干草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雨声轰鸣中，她轻声说：“米娅，我们要让全世界记住。”
闪电划亮夜空，刹那照清她眼底燃烧的野心。
华耀瘫在宿舍床上，盯着手机屏幕犹豫许久，终于点开父母的对话框。
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又悬，才打下一句：
[爸，妈，要比赛了。]
很快，父亲回复的语音跳出来，带着熟悉的家乡口音：“别紧张，按平时练的来！你妈炖了汤，等你拿奖回来喝。”
母亲则发来一连串叮嘱的文字，从保暖到饮食，细致得让华耀眼眶发酸。
她咬着嘴唇打字：“放心，这次一定让你们骄傲。”
发送后，又偷偷加了个握拳的表情包。
窗外的雨还在下，手机屏幕的微光里，她反复读着父母的消息，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被填满，攥着手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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